“你……今天非要我死不可?”田大海问。
“是!冤有头债有主,你瞑目吧,到那边做个好人……。”
杨进宝步步紧逼,田大海在地上步步后退,一点点被男人给逼进了小溪里。
小溪不深,也就刚刚没过胸口,他想拖着伤痛的身体游水过去,过去那边逃走。
可杨进宝一低头,抓了他的脚脖子,把田大海头朝下给拎了起来。
就这样,田大海双脚离开地面,脚不沾地,脑袋被淹没在了水底下。
接下来,这孙子开始折腾,两手来回扑打,想逃出来。
可杨进宝一只手抓着他的脚,另只手按上了他的脑袋,用力往水里按。
田大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根本喘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喝水。
他想把整条小溪里的水喝干,防止自己被淹死。眨眼的时间喝得肚子浑圆,鼓绷绷的。
不知道踢腾多久,喝了多少水,他终于不动弹了,四肢开始僵硬,两条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杨进宝就那么不知不觉把田大海弄死了,这儿的风水不错,完全是个好坟地。
足足五六分钟,他的手才松开,扑通!田大海的尸体被摔在地上,可脑袋还扎在水里。
不是杨进宝心狠,其实三年前,他就该弄死他。
之所以不下手,就是因为他是小蕊的表哥,没法跟小蕊姐交代。
现在,他死有余辜了,不用惊动警方了。
然后杨进宝点着一根烟,插在地上,当做一柱大香,开始祭奠狗蛋。
他说:“狗蛋兄弟,你可以瞑目了,田大海被我杀了,哥哥帮你手刃仇人了……。”
杨进宝没有杀人以后的愧疚跟惊慌,反而有种无愧于兄弟的释然。
这件事做得这么隐蔽,根本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现在天气炎热,几天以后田大海的尸体就会腐烂。
而且立刻会把山上的野狼招来,群狼一扑而上,会瞬间把他扯成碎片。
祭奠完狗蛋,他扭头走了,地上只留下田大海的一具尸体。
回到家以后,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小蕊问:“进宝,找到我表哥没?”
杨进宝摇摇头:“没,被他给跑了……。”
小蕊说:“算了,估计他逃不出娘娘山,遇到狼群非死不可!”
晚上,杨进宝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一直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果然,田大海的尸体是一个礼拜以后被发现的。那时候,他真被野狼撕扯得不成样子了,东一块西一块。
他的脑袋还在小溪的旁边,两条胳膊却跑树林里去了,上面的肉全被被狼群啃没了,骨头上好多牙龈。
两条腿根本没有找到,天知道被那只野兽拖跑了。
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几片,也被狼群撕扯得不成样子。
肋骨两侧的肉,屁股上的肉全都没了,只剩下白花花一副骨头架子。
肚子里的肠子,心肝脾胃也被树上的鸟儿们拖走了,滴滴拉拉挂在了树枝上。
骷髅头上的眼珠子,成为了两个黑洞。
起初,山里的猎人发现了他的尸体,立刻报警,警察走进山里一瞅,当场恶心地娃娃呕吐,跟怀了孩子的孕妇差不多。
那尸体高度腐烂,恶臭难闻,能熏死二十窝耗子。
小蕊跟杨进宝也去了,从男人的手表,还有留下的钱箱来看,女人判断出正是自己表哥田大海。
没人怀疑是他杀,全都认为他被野狼群攻击了,因为钱箱里的三百万一分没少……。
小蕊坐在小溪边大哭了一通,让人用铁锨把表哥的尸体铲进了麻袋里,就那么弄回了家。
几天以后,田大海的尸体就被送回凤凰山埋掉了,临死尸骨也不全,两条腿骨没找到。
这件事瞒过了全村的人,却独独没有瞒得过巧玲。
杨进宝回来的当天,巧玲就发现了端倪,因为男人的西装破了,上面被抓好多道道。
而且他的手背上也被抓了一条血痕,那是田大海临死前,竭力挣扎时弄伤的。
可巧玲啥也不说,就那么替自己男人隐瞒了。
晚上,她抱着丈夫,摸着他的手背,感受到了他的果断跟英武。
这是个铁一般的男人,他的身体像大山一样强壮,心胸像草原一样广阔。硬起来坚若磐石,软起来像棉花,能绵死你。
他嫉恶如仇,却又善良本分,聪明智慧,却又迂腐得像头猪。
对于田大海跟佟石头,他采取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办法。
主要佟石头年龄大啊,又瞎又瘸,他是真下不去手……。
如果老佟再年轻个二十岁,杨进宝同样会送他上西天。
算了吧,饶了吧……他毕竟老了,活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