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嫁谁都是嫁,不过是选择自己排斥的还是嫁个自己不讨厌的罢了。你说的我都清楚,虽然落俗,还是谢谢我的采蘩。去忙吧”
双瞳剪水,莞尔一笑。
采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女笑颜,一时看得痴了。
云卿摇了摇头,她要是生个男儿身也罢了,怎的一个无名小女子都能让侍女犯花痴来着?罪孽。
至于婚姻像樊笼而已,不过是从一个四方的院子换到另一个四方的院子。还不见得她在吟岫居这么风光。
我怎么没想到呢?云卿灵光一闪,忽而想到以前看过的苏轼词,立即想到“人间有味是清欢”之句。
云卿果断地在纸写下‘人间有味’。原本的杂货铺卖着水果和果脯,现在只是增添了精油售卖和vip按摩项目。
至于怎样设计和聚集两种功能于一体,云卿这次打算撒开手来,让扈三娘和练鹊去发挥她们的才干。
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让采薇把信送到红袖招,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离老太太的寿宴只有两天时间,大哥的婚礼也在如火如荼地筹备。云卿躺在床翻来覆去,这午休要白瞎。
“县主。”
“进来吧。”云卿卧在床,抱着嫩绿色的抱枕,兴味索然地注视着推门要进来的人。
芍药进来,随后跟了两个丫鬟,拂帘进来一眼瞧见了云卿,“怎么这会儿还躺着,仔细头疼。”
云卿撇撇嘴,嘟囔着没有说话。芍药示意了两个丫鬟跟过来,把匣子一一都打开呈现在云卿面前。
“这是奴婢准备的寿礼,请县主过目,再拿个主意。”
“姑姑作主是了,让我偷个懒罢。”云卿随意扫视了一圈,一匣内是彩锦百福衣,另一匣是一尊玉枕。
彩锦千金难逑,统共她也只有两匹;至于福禄寿玉枕,釉玉质地温润细腻,虽不是绝品,但常人看来已经稀了。
“这彩锦百福衣颜色好,不如它好了。釉玉玉枕先存着好了。”芍药笑着让两个丫鬟拿下去好好放着。
云卿愣愣地一会儿,许久才道:“姑姑,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参加他们的聚会。可不可以不去?”
芍药语重心长地坐在床边,笑容可掬地替她揽了揽松散的头发。
“县主自个儿心里自有答案,又问奴婢作什么?”
云卿抱着抱枕,蠕动地蹭到芍药膝,垂着眉眼低声道:“姑姑,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如雍亲王什么的?”
芍药淡然一笑,“县主在哪里,奴婢在哪里。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不过如此,那么还问了做什么。”
“云卿何其有幸,能有姑姑在旁。”云卿小声地说,心里的焦灼无聊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睛开始不听使唤地垂下来。
芍药摩挲着她的脸,指法轻柔地替她松了发髻,由她枕着,等熟睡了再转移到枕头。
阳光的影子在地换了一个位置又一个位置,从东边移到西边。
瞧云卿睡得安稳,芍药便要托着她的头给她换枕头,却有一双宽大修长的手掌止住了她的动作。
芍药抬头一看,动作停滞了一会儿,眼神有些泠然地望着来人:“王爷不该来。”
容澈被这句话堵得有些语塞,眼里含笑,可是却毫不犹豫动作迅速地伸手抱起了云卿。这一举动惊得芍药都叫不出非攻等人的名字。
或许是晓得芍药的言辞,容澈走到门口便停住了脚,回头笑言:“这是成亲前最后见她一面,本王自有分寸。你不说,旁人听不了去。”
“若王爷真心为县主着想,奴婢自然不敢多问。”芍药丝毫不惧地回应着。
注视着他抱着云卿腾步而去,芍药一怒之下叫着非攻等人,却是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沉吟了一会儿,芍药爬到揽月阁,拿着千里眼去看,吟岫居内外的丫鬟小厮都已经倒在一地。至于四个护卫,她立即想到‘声东击西’。
这个雍亲王虽然没有过什么fēng_liú韵事,从前待六皇子也是平和,想来不会对县主如何。况且,他也不敢乱来吧。
虽然忐忑不安,可是芍药还是决定先去瞧瞧那些了药的下人。
雍亲王府。
残阳铺进湖,映红了半边天,王府里里外外的仆人都忙前忙后。却是丝毫也不敢影响临湖的院子。
“采蘩。”
云卿嘟着嘴想唤采蘩更衣来着,一睁开眼是一张放大的老妖孽脸,看来迷迷糊糊的视线,吓得她又重新闭了眼缓冲一下。
做梦都能梦到妖孽,她曹云卿越来越出息了。云卿揉了揉眼睛,又翻了一个身,一双手不安分地这里摸摸那里扯扯的。
咦,她的小冬瓜去哪里了?
容澈凝视着她忽而慵懒忽而眉头紧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睡得久开始犯迷糊了?你要找什么东西,本王替你找,你先起来吃点子东——”
“啊!”
咚咚,“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容澈到吸了一口凉气,重新酝酿了情绪朝外面低吼:“退下,三尺外。”
云卿蒙在被子里,听得外面齐齐应声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做梦,刚刚那一口咬下去也不像假的,很有肉感呢。
再低头,自己还穿着午睡前的衣服。心里的大石头安心地放下了。
糟了!云卿焕然大悟。
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可是该死的,她裹住被子分明没有动。
“再不出来,为夫要把你扔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