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件宣德炉是件精品,徐然惋惜于他居然被人为的毁了。
那刀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机器切割出来的,而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器具,以极大的力量以一刀之力破开的。
也正因此,这炉子被劈开以后,又放的年久了,以致有点变形。
再看炉子的主人,这位大妈与与其它人不同,从她的整洁干净、搭配考究的穿着品位来看,不像是普通的农妇,长的也颇有特色,是属于越看越有风韵和味道的那种女人。
即便岁月蹉跎让她看起来倍经沧桑,有点显老,却并没有将她身上那股子娴雅如玉般的气质所彻底掩盖磨灭掉。
徐然打量过这位安静不说话的妇人一眼,道:“这位大婶,你这香炉虽说几乎被一刀破成了两半,但保存的很小心细致,而且也不是仿品,那么这件香炉必然就会有人收购,并给你出过价吧?”
“没错,你挺有眼力!”
这位有气质大婶点头,道:“这炉子曾有好几波人来看过,都想买了回去进行复原,但我没有卖,我觉得没有人能把这炉子复原,多半只是修补一下以后拿去糊弄人卖个高价罢了……”
听了这番话,徐然倒来了兴致,道:“大婶,听你这么说,你好像知道这刀口是怎么来的?”
大婶点头:“是的,这香炉的刀口,是家祖上用一把不明来历的宝刀斩开的!”
徐然道:“那大婶你为何断定没有人能修复这香炉,毕竟那刀口的宽度最多一厘米左右,用现代的技术将缝隙填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婶摇头:“我的祖父曾经试图想要将它修复,但始终没有成功,所以我才会觉得极少能有人能将他修复还原,若是用现代的技术,就算修复了,那么也失去了它原有的特色,只能沦为一件商品,而不是收藏品……”
徐然对这话非常赞同。
这炉子即便被利用现代科技修复的话,在收藏价值上也会大打折扣,因为他有了令人扼惋的瑕疵,对有强迫症的收藏家来说,这样的瑕疵是无法容忍的。
现在它属于损毁变形的状态,徐然自然是想要收购回来,便问:“大婶,这炉子都变成这样了,还是会有人想要收购,那么你始终没有卖,应该是对方开出的价格让你不满意吧?”
气质大婶点头道:“起初来看炉子的是一位专家,打算出三千收回去我没卖,后来陆续有人来问,也都是出价四五千不等,后来出价最高的是一个老板,他准备出一万五收,正好那段时间我家里不急用钱,我也有点舍不得,就没有卖,可这次……”
说到这里,这位大婶就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起来。
旁边的乔婶是知道情况的,而且也是她一力鼓动对方带着那件炉子过来给徐然看的,因而乔婶接话道:“小然,他思怡婶子家里娃娃马上要上大学了,而且去年他家男人被查出得了癌症,所以家里挺缺钱,这炉子你要是看着不错,就出个合适的价钱收了吧?”
徐然思考了下,留意那位气质大婶神情饱含凄苦与无奈,想必乔婶说的应该确有其事,于是便道:“大婶,这炉子我出两万,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个价钱,那位气质大婶还在沉吟,倒是其它大妈们纷纷议论开来。
“哇,它思怡婶子,这个价钱不错呀,你家女子上大学也有着落了!”
“是呀,卖了吧,这小伙子还是挺厚道的!”
乔婶见秦思怡还在犹豫,便道:“它思怡婶,我知道你家里急用钱,才把你带到小然这里,小然是个厚道孩子,他出的价钱挺公道,要是你再拿去找那些个老板,估计连人家见都见不到,古董贩子和中介们更黑,也不可能出到这个价格,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你家小云大后天就要开学了,到现在火车票还没买呢……”
秦思怡这会儿终于开口,道:“小伙子,那就这个价钱成交吧!”
徐然手头上只剩下不到一万块的现金了,他想着要不要去取点现金,正好看到站在人堆后面的杜东平。
他朝杜东平招了招手后,杜东平这才从人堆里挤了进来,看了那炉子几眼,道:“小然,你真用两万收这破烂,这炉子就算能修补好,但刨掉修补人工和材料和运作成本的话,不一定能赚钱呀?”
徐然没理他,道:“你身上有多少现金,先拿来我急用一下,完了我用微讯给你转过去?”
“好吧!”
杜东平见徐然执意要收那炉子,也不再说什么,于是又回到车里提了个袋子回来,放到桌上道:“里面是五万现金,来你这时才取的,本是打算预付给你的货款的!”
徐然接过袋子看了下,里面放着五沓崭新的毛爷爷,便随手拿出两沓捡到秦思怡面前道:“大婶,这是两万,你点点!”
秦思怡接过钱大概数了数,便小心地放进包里退到一边。
这会儿,另一位大妈匆忙将一件断了两条腿、还有几个窟窿缺口的古式书案摆上了桌。
不等徐然说话,那位大妈又拿出几片碎木块放桌上,并带上了抽泣声道:“小伙子,这古式书案可是我家最值钱的宝贝,可让我家老头子给砸了,这都是我的不是啊,想当年……”
“停停停!”
徐然见这位大婶要开始悲情模式的表演了,便立即摆手制止道:“大婶,我这收东西可没有听故事的兴趣,你家里的那点事,咱们就不提了吧?”
“可是我心里苦呀,不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