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场面有些冷,杜东平挺不自在,便主动问徐然:“小然,你搞到的自行车居然那么贵,这是真的?”
徐然知道杜东平在疑惑什么,点头道:“放心吧,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这自然不是讹诈,那辆自行车本是我弄来给小妹上学骑的,但我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贵!”
话头一起,这时强子才终于开口:“婷婷还好吗?”
“除了个子没长,其它都还好,马上要去夏城一中上高中了!”
徐然接过了强子的话头以后,这才看着他说道:“强子,你心里那道坎在你自己,并不在亚琳奶奶和我,以及姑妈这里,那件事我和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你什么,我希望你能走出来……”
“我……”
强子蠕动了下嘴想说什么,但又将头埋下,不停地吸烟,他内心在挣扎。
徐然道:“当然,要说有所不满,就是你在牢里四年当中多次拒绝我们的探视,哪怕出狱了也不通知我们,我们能理解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心里那道坎很难迈过去,但我们更希望你能放下包袱,重新开始!”
强子闷头抽了会烟,这才将烟头掐灭,随手按了个铃。
很快,一位服务员进来询问:“几位老板要点什么?”
“上酒!”
强子要了酒过来倒上,三人先痛饮了一杯。
两杯下肚后,因为从小和徐然就无话不谈,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小然,在狱中几年,我一直在梳理我和那个男人,还有亚琳奶奶,英妈之间的关系。
我当初只认为当我被抛弃的那一刻,我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那些年里,亚琳奶奶和英妈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他们就是我亲奶奶和亲妈,你是我亲兄弟。
当年那个男人来孤儿院找到我,并把我领回去的时候,我心中一直是充满了憎恨的,从来就不想去承认有这么个混蛋父亲。
可在我的观察中,那个男人为人豪爽,做事坦荡,更重情义,他在找到我以后,更想将那些年欠我的父爱全部补偿给我,我那时候对他提的一切要求,哪怕是无理取闹的,他从来都不曾拒绝过。
直到那一次,他为我挡子弹挡刀杀出陷井重围,最终躺在血泊里紧紧抱着我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一直知道我在孤儿院,但终究没忍住父子分离多年的内心煎熬,他很后悔把我找回来父子相认,因为他当年的仇家,还是将他们那一辈之间的恩怨报复到了我头上,他宁可我继续做个孤儿,平安的活下去,从那个时候起,我突然理解那个男人当年为什么把我送去孤儿院了……”
听了强子叙述的这么一番话,徐然也突然理解了强子当年为什么不听任何人的劝阻,辜负了姑妈和亚琳奶奶对他的期望,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懂事早熟的强子,已经学会了担当。
可却也正因年轻,热血、冲动,从而将他四年的青春葬送在了牢狱生涯中。
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只是为了替那个男人,也就是他死去的父亲,争口气。
如今时代变化日新月异,当年的仇家已经死去,他们的恩怨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或许没有人能理解强子当年的行为,到底值不值得。
只有时间能才证明,一切恩怨情仇,都会随着光阴的逝去而淡化到最终了无痕。
一杯酒,二人对饮而下。
徐然道:“强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你父亲当年的那些老弟兄们……”
强子明白他的意思,打断他的话:“小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被判了五年,因表现好三年半就被释放吗?”
徐然一滞,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强子没有解释其中的因由,只是道:“我不光欠你们一辈子的情,同样还欠着我那父亲留下的弟兄们一份难以偿还的情份,现在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都过的很落魄,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担当起应尽的责任!”
强子不想解释,徐然也不会追问其中的原由,只是道:“那你今后有什么目标和打算?”
“赚钱!”
强子说出了最简单,却也直指核心的目标。
这两个字虽然说的简单直白,可真正做起来却不简单。
尤其是对于那些有过服刑前科,还曾混过社会的人而言,他们想得到一份稳定工作的机会,比常人更艰难数倍。
甚至有的人服刑出来以后,实在适应不了时代的变革和发展,最终不是沉寂沦落,就是重新走回了那条不归路。
徐然很关心强子要面临的这个问题,道:“那你出来以后住哪,这几天又在做什么?”
强子看向旁边的杜东平,道:“平子帮我租了几间房暂住,我前两天去找了一位老前辈,对方帮我介绍了个包人工卖些干力气活的小生意,今明两天我会把那些弟兄们都陆续召集过来,然后就去沙海沟子干活……”
“沙海沟子?”
听了这个地方,徐然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两天关于被沙尘暴撅开的一座古墓的相关新闻。
于是徐然试着问:“去那座被沙尘暴掘开才被发现的古墓干活?”
“没错!”
强子道:“古墓开掘后,我们的人主要做些清理考古工作队的宿营场地,搭建围栏,和搬运沙石的外围工作!”
“那工钱给的怎么样?”
“按人头算,每人每天180元,包三餐,有专车往返市区接送!”
徐然点头,这个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