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顾母怀里哭了许久,似乎要把所有的思念和愧疚都哭出来。
顾西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哭的这般撕心裂肺,在她有记忆以来,除了小时候闯祸挨揍吃竹鞭汤外,这还是头一次。
哭声渐渐的弱了下来,顾西锦一抽一抽的不愿离开顾母的怀里,主要还是羞的。
“小锦乖,我们先进屋去。”顾母抬眸看到脸色甚是难看的公公婆婆,心下顿感觉到不好,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轻声在女儿的耳边说道。
听出顾母语气的不对劲,顾西锦先是一顿,偷偷瞥了眼站在某处的两个老人,暗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又给妈妈脸色看。
为了不给妈妈添麻烦,顾西锦听话的从顾母怀里出来,抬手狠狠擦去脸上肆趟的泪水,她才不要以这种丢人的姿态出现在妈妈面前。
然而,顾西锦最终还是没有如愿,小小的手掌还没来得及再次抬手,顾母的大手就已然落到她的脸上,轻柔的动作,乱了她才平复下来的心情。
“妈妈,小锦好想你,好想好想你……”这是来自十八年后的顾西锦的思念,很深,很重,跨越了岁月沧桑,终于落入了顾母的耳中。
“小锦乖,妈妈也想你。”顾母是第一次感受到女儿对她的眷恋,那么深,深到她打从灵魂深处都传来了悸动。
同时,顾母也察觉到了公公婆婆和女儿之间的不对劲,公公婆婆素来就不喜她,她的女儿,他们又如何会善待?
小锦恐怕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所以才会在见到她的时候哭的那么的撕心裂肺。
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小锦留下来的,公公婆婆重男轻女的思想顽固的跟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自己受委屈也就罢,可是,她的女儿,她绝对不允许。
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顾母淡定的起身,捡起落在地方的包和饮料,还特意空出一只手来牵住顾西锦的小手,慢慢的走到公公婆婆的跟前。
“阿爹,阿娘。”语气淡淡却不失礼貌。
顾母不是不想质问两老,他们夫妻俩把女儿交给两个老人来带,曾经是怎么信誓旦旦的同他们保证的?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和丈夫是有多么的愚蠢,结婚这么几年,怎么还看不出两个老人的私心,又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们的女儿好。
提着包和饮料的那只手紧紧的握起,深呼吸两口,才把心中的不甘隐忍下来。
不,她不能那么做,小锦还要继续在两个老人的手下过活,一旦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的女儿,就连带着正新也会受到影响。
老人可以不慈,但作为小的却不能不孝,可小锦受的委屈,她又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让这事过去?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顾西锦静静的站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三人的脸色,两个老的,她早就了解到骨子里,更多的心思都放在顾母身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顾西锦这么对自己说道。
她明显察觉到顾母似乎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的误会,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就该看清楚两个老人的虚伪面孔,这样才能慢慢的去改变,把心中的愚孝彻底拔去。
而且,顾西锦发现,十多年前的顾母跟十多年后的顾母真的是很不一样的,原来年轻时候的顾母,虽出身普通家庭,却也拥有几分大家的修养,且性子很好,也很聪明。
那十多年后的顾母,怎么会变得那样的碎碎叨叨,心中仿佛永远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一说起顾家的人,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不好,性子也会变得格外的差。
顾西锦想,这其中除了现实的打磨,很大不部分的因素还是在这些所谓的顾家人身上。
不得不说,顾西锦很喜欢现在的顾母,就是性子弱了一些,也不是没有改造的可能,她一定会努力留住这样的妈妈。
心中心疼顾母受委屈是一回事,但是,谁的成长没有经历过内心的疼痛,只有让心变得坚强,他们一家才会不再像记忆中那样受伤。
小手握拳,在心中暗暗的发誓,我一定要变强,成为爸妈身后最有力的支柱。
顾老爷子和顾奶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斗争里,一边是到手的华夏币,一边到手了却又飞走了的华夏币,直到顾母的声音响起,他们才生硬的应了一声。
顾老爷子从来就看不惯这个小儿媳妇,又想到小儿媳妇兜里的钱到不了他们的手上,心里的不高兴就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对着顾母冷哼了一声,同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一眼那个坏事的小孙女。
顾奶奶搁在中间越显尴尬,讨好似的笑道,“佩琪啊,你爹他就是那么个讨人厌的性子,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心里却很是不屑的说道,若不是我还惦记着你兜里的那点华夏币,你以为老婆子我愿意赔笑脸?
无论是小儿子的兜里的,还是你兜里的,都是我们的,都是要留给大儿子和大孙子的,他们才是我们老两口的心头肉,至于你们一家,聪明点就多拿点华夏币出来孝顺我们。
顾奶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出来,毕竟是已经分出去的一房,要是落了他人口实就不好,影响他们在村里的脸面。
顾母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来,“阿娘,我知道的。”你们只是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罢了,顺带着我的女儿,就是正新,他们也未必是真的……
顾西锦反握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