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委实不知。”
听了王票的话,许清风摸摸下巴,皱眉问道:“那么,你们这个帮主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历,这个总该说一说吧。”
王票呵呵一笑:“将军请先恕罪,我家这位帮主与将军您还有些渊源,而且,将军还见过,还不止一次。”
“哦?我见过?那你要我恕什么罪?”许清风眨眨眼:“王帮主可是把我搞糊涂了。”
“哈哈哈。”王票笑道:“我等与公子,也就是帮主相识于微末之时,当时我七品修为,入道无望,年纪渐大,备受歧视,我因为得罪了我的东家,一怒之下伤了人,负罪潜逃,逃到江湖之中,流落到平湖山区。”
“有一日,我受雇于平原峡张家族长,要追杀一对叛逃的母子,那母亲名为秀娘,那孩子就是后来我们的帮主张孝恒。”
“秀娘,张孝……恒儿?你说恒儿!”许清风腾地站起,面色大变:“你们追杀的,是我少杰兄弟的妻儿吗!”
平湖山区蜿蜒狭长,与白玉、秀玉、墨玉三国都能沾边,看似是白玉国境内,实则为三不管地带,治安混乱,凶徒横行,只有平原峡等少数地方有家族坐镇,有时候还有王廷捕手活动,对付凶徒,挣一些赏金。
后来,还是恒心帮横空出世才打破了这里的乱象,恒心帮整合帮会,对抗凶徒,增发赏金任务,没用多久就把平湖山区的凶徒整合了大部分,清理了小部分,又干掉了剩下的顽固不法之徒,可以说,业务做到烈马城之前,那里才是恒心帮真正的大本营。
许清风对这一切知之甚深,却没想到眼前的王票竟是当日追杀秀娘母子的凶徒:“等等,你是说,张家的家主张燕杰说他的家里出了叛逃之人?所以专门雇你们追杀?结果,你们追杀的是少杰的妻儿?”
“不错。”此时此刻,王票坦然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追杀的是三少爷的妻儿,一番追击之下,才发现我们也是中了张燕杰那厮的圈套,他想把三少爷的妻儿杀了之后,把罪责推给我们,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张燕杰那厮早就做好杀人灭口的准备。我们五个人受雇于他,在前面为他冲锋陷阵,他在后方又组织张家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终于把我们逼到一个崖瀑之上,公子被逼落山崖,我们也险些一体成擒。”
“咚!哗啦……”许清风一拳打在桌子上,硬质铁灵木的桌子硬是被砸碎,灵食哗啦啦掉落满地:“张燕杰!”
许清风是真的怒了,这一拳根本没控制力道,几乎将整个桌子砸得不成型:“我说少杰回来之后为什么卖光了家产,逼张家所有人离开家族?没钱了我给啊!我说秀娘怎么不见了?原来……却原来……唉!他们孤儿寡母在家族里,没了父亲的照拂肯定很不好过,不然也不会离开家族!一定是受了什么想象不到的委屈,可恨我还认为……我认为……”早先,他曾经以为秀娘不守妇道。
许清风闭嘴不说话了,王票躬身道:“将军容禀,当时,在下只是一个落难的江湖人,说是亡命之徒一点都不为过,不但入道无望,而且衣食无着,只靠着混迹江湖,接一些暗地里的买卖糊口,在平原峡那种地方,能接到张家四十灵币的买卖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一些追杀逃奴、叛妾、或是偷袭人家的小辈之类,他们自己做不得的事情,统统都是我们的。”
“但三少爷的妻儿怎么可能是逃奴叛妾?听说目标竟然是三少爷的唯一妻儿时,我就知道上当了,可惜为时已晚,再想要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想不到的人站出来了,这个人先是一番话劝阻了独狼和灵猫两兄弟,将他们策反,一同设计我和鸣虫,等控制住我们之后,又主动出价,打算买下母子二人的命。”
“哦?是谁?”
王票沉声道:“就是公子,就是三少爷和秀夫人的孩子张孝恒,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认他为主人,即便他不在,我们也勤勤恳恳建立恒心帮,尊他为我们的帮主?谁能想到,那时候,一个刚刚从傻病中清醒过来孩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恒儿?恒儿在那个时候只靠一张嘴就说服两人不动手?然后又算计了你?”许清风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将军容禀,当日的实际情形是这样的……”张孝恒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只靠着一张嘴,靠着几句话就策反了几个亡命之徒呢?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一来是因为秀娘本身有六级修为,与王票几人相若,真打起来,至少拖住两个人,一个不要命的疯女人可不是两个人可以简单拿下的;而来是因为他们之前用陷阱已经干掉了一个人,展示过自己的能力,即便亡命之徒也不愿意随便浪费自己的生命。
正因为有这两个条件,才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而张孝恒的表现毫不拖沓,一开口就直接点明了自己身份,点明了王票等人的处境,因为无论如何,张燕杰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按照张燕杰的计划,这五个人无论如何拿不到一分钱,他们就是张燕杰的替罪羊,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结果,与其如此,不如转变思维,放他一马,甚至反过来接受他的雇佣,不但可以拿到钱,还不至于担责。
若不是忽然出现鸣虫的变故,张孝恒已经成功了,所谓算得了天地,算不透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原来,他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