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黄点点头,说道:“如果先不着急处理伤势,只需一天,应该就可以出手,但因为有伤,只怕出不了几次手。”
“一次就够了。”张孝恒指着面前树木的纹路说道:“你们看,这个圆轮是我们之前一战之地,那个蟹肉保说的没错,他身份的确不低,杀了他,咱们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你们再看,这边是河流方向,那些海族被我们误导了之后,被河水所吸引,几乎把这条河占满了。”
他又指着另一个圆轮:“而这里,是我们藏身的所在,大家可以这么想,这就是在人家包围圈里玩花招,他们找遍了之后,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又发现河里扔的只有外衣,聪明的海族肯定很快就会想到,到这边来看看。”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绝不能在这儿藏太久,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好的,如果想离开,我们该去哪边呢?”
张孝恒用灵体各做了一个标记:“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撤回西秀城,只要回到西秀城,至少大家可以回到正面战场,至少我们可以明确自己能干点什么;第二个办法是向外逃,逃到禁灵阵外面去,导师一旦到了外面,很快就能恢复灵力,那样就能快速恢复伤势,咱们就算面对海族,至少能逃。”
张孝恒在标记旁边划了一条线:“刚才说了好处,现在说说问题,因为不知道海族兵力部署,贸然回西秀城,是非常危险的,万一一头撞上海族大军,那可就笑不出来了,而且城里是什么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好吧,我就不说这个了,即使城里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也顺利回去了,也不过就是一同守城罢了,于大局无补。”
“所以,我更倾向于外逃,只要逃出去了,我们就能成为一支奇兵,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让海族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就如鲠在喉。”
“只不过。”张孝恒敲了敲树纹:“一旦外逃,两百多人很难掩饰行踪,若是被海族衔尾追来,即使到了圈外,他们的妖王一样恢复了实力,我们仍然讨不了好,而且这么做的话,根本没有西秀城作为后盾,咱们必须自己对自己负责,以我们几个学子营组成的队伍,我怕大家会越走心越散,越走越害怕。”
众人皱眉思考着张孝恒的话,他说的没错,这两条道路就是目前仅剩的选择,两百多个少年想要反抗数万,甚至数十万海族大军根本不现实,想要一直藏着也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方向突围才是正理。
只要突围,就只有两个方向,往城里,往城外。
谁黄发现少年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看着我干嘛?我刚才都说了,这次我听嚣张哥的指挥,我可以做他手中的一把刀。你们想做什么,就尽情地做吧,别忘了,你们可是血杀学子。”
众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在这种时刻,谁黄导师会说出这种话,在之前,大家还下意识地将导师视为救命稻草,想不到谁黄会这么说。
许嚣然震惊地问道:“导师……你的意思是……”
是谁微微一笑,说道:“是的,我宣布,新的试炼直接开始了,从现在开始,无论你们怎么决定,我都不会干涉,这是实战战争试炼,奖励……可能什么都没有,我只说一句,这是难得的试炼,加油。”
……一阵窒息的氛围笼罩了全场,好久之后,沈长风看向了张孝恒,沈云浪看向了张孝恒,许嚣然也看向了张孝恒,其意已经不言自明。
张孝恒沉静了下来,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终于,他抬起头来,开口说道:“这次可不是导师预设好的试炼游戏,在那样的试炼中,我们至少有人能活下来,这一次,我们很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即使你们信任我……做好豁出性命的准备了吗?”
长风哥点点头,淡然地说道:“我一直相信你,嚣张哥,你下令吧。”
沈云浪上前一步:“我,沈云浪代表血杀训练营一营发誓,一营上下,唯嚣张哥之命是从,如违此誓,灵路难行!”沈云浪居然发了一个灵路之誓,这可是很重要的誓言,所谓灵路难行,就代表了以后修为难有寸进,可以说,沈云浪此举并非投靠,而是臣服。
“好!”张孝恒选择了坦然接受:“既然如此,大家就随我,闹他一场吧。”
……
日沉时动,月落狗走,一天一夜转瞬即去,对于血杀学子们而言,这一天是异常难熬的一天,他们不但需要小心躲藏着,而且还要心惊肉跳地朝着河边挪动,没错,是挪动。
而且,还不是挪到河流靠近他们之处,而是绕过山崖,偷偷溜到上游去……
行动时间是刚刚入夜的时分,也就是说,学子们先是心惊肉跳地藏了一整个白天,入夜了才动身。
这一路可以说是惊险万分,两百多人一起玩刺客信条隐秘行动,那种刺激感是单人行动完全没法比的,说真的,这种只要一人失误就会连累所有人,千万努力,一时不慎就会满盘尽墨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刺激。
过程无法与外人道,结果终究是成功了,没有任何军团实战经验,只配合过一次,不知道有没有隐秘行动默契的学子们竟然成功地完成了这次大规模潜伏行动!
说真的,连张孝恒都有点傻眼,这简直就是壮举。
铁头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哎哟妈,我的心脏啊……嚣张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能做到的?说实话,我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