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又往栏杆处靠了靠,紧盯着海面。
她在寻找其他的蛙人,不过不得不说,整个海面很平静。
徐征原本拿出陪同的架势,站在柳青青旁边,也这么看着海面,但没多久,他又蹲在杜宾身旁。
柳青青很纳闷,心说这个徐怪怪,怎么心这么大?除了方骐和那隆,其他蛙人还没上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他竟然不着急?
这一刻,杜宾把手里的东西蹭的差不多了,这东西也七七八八的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杜宾举着它,一边打量一边说:“这是祭红,釉瓷的一种,绝对是康熙年间的货。你们看看,它具有鲜艳的红色,像红宝石一样的美丽,而且再整体看看,这种祭红釉器泡多、料细、开片不明显。另外……”杜宾又换了一面,继续说,“它色泽厚重、不发亮、用料似较粗、色不匀、同一器面上有深有浅,似釉的层次较多,釉边不、红色作渗透状……”
不仅是徐征,皮鸡和染发男都听的连连点头。
徐征又追问,“太平号上的瓷器,除了这种祭红,还有什么种类的?”
杜宾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说,“青花瓷、郎窑瓷、豇豆红瓷以及紫釉瓷、斗彩瓷等等吧。”
随后杜宾拿出很纳闷的样子,“于专家,你应该比我懂的多才对,怎么问我了?”
徐征一笑,也借着笑来掩盖尴尬。他说,“我是考考你。”
这些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柳青青突然喂了一声。她指了指海面。
杜宾终于联想到蛙人的事。他骂了句,“娘的!”
他带头,又向栏杆处冲过去。
大家望着海面。
这一刻,方骐和那隆依旧坐在甲板上,大喘着气,也借此调整着身体。
皮鸡问,“你们两个,刚刚在水下时,遇到过其他蛙人没?”
方骐和那隆都摇摇头。
皮鸡,“那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没?”
稍纵即逝的,方骐拿出一脸的怪表情。
他说,“我观察海床和挖瓷器时,听到身后传来哭声,嘤嘤嘤的,像是个老娘们哭出来的。”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骐还问那隆,“你听到没?”
那隆跟方骐不一样,他特意用越国语叽里咕噜的说一番。
杜宾的一个手下,把这句话翻译出来。
按那隆说的,他也听到了一种怪声,不过不像是女子哭,更像是一个人在疯笑。
染发男最先有所表露,而且看他样子,被吓得毛毛愣愣。
染发男接话,“难道真是太平号上的冤魂?而且还是女的?”
“闭嘴!”杜宾沉着脸,吼了一句。
但没等大家再说什么,水面下方有了新发现。
又有十来个黑影出现了。他们跟之前的方骐和那隆一样,往上浮一段距离后,就停下来,做一个安全停留。
梭鱼号上的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番。
伴随噗噗的声音,这些黑影争先露面了。
杜宾不像刚刚,至少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对这些露面的蛙人喊,“都回来。”
蛙人们都上了小艇,又划着小艇,回到太平号上。
柳青青留意了一下,这次回来的,总共有十三人,而且都是警方的人。
柳青青打心里咦了一声。她心说,另外那十八个真正的蛙人呢?
而等这十三个蛙人都来到梭鱼号后,他们也都拿出一个个瓷器来。当然了,这些瓷器的外表全是绿泥或沙土。
杜宾的双眼,简直都快放光了。
他把这些“脏瓷器”都收集过来,用胳膊袖子依次擦着。
这些瓷器,可以说,种类多种多样,有豇豆红瓷、紫釉瓷、斗彩瓷等等。
杜宾掩盖不出一脸的惊喜。这说明,太平号上的宝贝,绝对超出了他事先的预料。
但也有让杜宾甚至让所有人都头疼的事。又过了一刻钟,还是没有那十八个蛙人的消息。
细算算,这些蛙人凶多吉少了,尤其他们背着的气瓶里的压缩空气,按理说,这一刻也都用光了。
杜宾急的在甲板上又踱上步了。
柳青青偷偷跟徐征交流下眼神。柳青青是既纳闷也担心,但徐征用眼神示意,让柳青青别慌。
皮鸡倒是很积极的跟杜宾说着悄悄话。
最终杜宾下了决定,他指着酒糟鼻和老三,“你俩下海!”
酒糟鼻和老三没想到这种苦差事再次会分配给他俩。这俩人倒学聪明了,不像刚刚那样,他俩不再磨磨唧唧,一个人揉着脑袋,一个人捂着肚子,他俩嚷嚷着,身体不舒服。
杜宾气的直咬牙。皮鸡还对着这俩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杜宾又把注意力放在方骐这些蛙人身上。他随便指着两个蛙人,强调说,“下海,这次不用打捞和挖掘,你们的任务,就是找人!”
这俩蛙人互相看了看,但压根没下文了。
其实他们才回来没多久,短期内是不适合再次潜水的。
但杜宾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脸色显得有些狰狞。
他还往后退了退,一摸后腰。
柳青青是真没想到,杜宾竟然带着枪呢。他掏出一把小手枪。
他用枪指着这些蛙人,“你们只有两条路,要么下海寻人,我会给你们补加报酬,要么你们被我打死,在这种公海,死也白死!”
方骐摇摇头,接话说,“杜老大,这里不是公海,还在华夏国的海域呢。”
杜宾一惊。或许他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