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州叫冤:“怎么就fēng_liú成性了呢?”
陈老铁道:“他溜到别人家的后花园外,听到墙内有女人的声音,居然起了**,甚至爬上墙头去看,这不是流氓行径,不是fēng_liú成性,又是什么?”
王九州辩解道:“伯父,我听到叫小姐,便断定那是桃红了,我和桃红既然有过婚约,为什么不能提前见一见呢?”
陈老铁道:“见一见,就是在墙头见吗哪个寻常人家,是在墙头上邂逅的?你比无盐败坏风俗,做的是男游九郡。”
王九州辩解道:“伯父,我只是桃红一个,何来的男游九郡?”
陈老铁并不理会,继续说道:“第三点,王九州连这么点儿的小事都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还被押送至官府,明显能力不足啊,这样我如何放心呢?”
陈桃红道:“爹,那是我一时思量不足,才害了王公子。他一张嘴,怎么抵得过咱们家人那么多的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换成别人,也不见得就能说清楚。这与能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县令总结陈词道:“那说明还是有人可以说清楚的嘛。以上三点,足以可见陈老爷所说有理有据。而王九州所辩解的内容,不过是诡辩,还望费大人明断。”
王九州有些心灰意冷,这时费一流起身道:“陈老爷得出来三点,我倒是从这个案子中也得出来一点。”
“费大人请讲。”
“那便是西县令早在审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得知王九州与陈桃红是指腹为婚啊。既然你早已得知,为什么之前知情不报,害得我们审了那么长时间到底有没有指腹为婚啊?”
西县令支支吾吾地说道:“下官审的案子多了,一时疏忽大意,没想起来,还望费大人见谅。”
费一流继续说道:“这第二点,陈老板明知有指腹为婚,之前却张口闭口否认,干扰公堂,你可知罪?”
陈老铁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前不是不追究吗?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大人恕罪啊。”
费一流一拍公案:“那你说说,究竟是为什么,你要否认与王家的亲事?”
(这不一直在说理由吗?)
李四邺也叫道:“有理有据尚可,再敢饶舌?大明律法饶不了你!”
路知府也跟着叫到:“坦白从宽!”
陈老铁长叹一口气,说道:“这里人太多,可否移步细说。”
私聊啊,费一流心想既然如此要求,必然是有什么难以公开的事情,便同意了:“暂时休庭,退堂!”
左右散去,费一流道:“陈老板,有什么话直说吧。莫非是王家近些年没落了,陈老板觉得王九州配不上桃红了?”
陈老铁道:“倒不是因为这个王家没落了,恰恰是因为王家太有钱了。”
费一流不解,道:“真是新鲜事,平生看惯了贫傲慢、富追陪,原来还有不嫌贫爱富的?你这有点仇富啊哈哈。莫非是陈老板怕婆家太强势了,桃红过去受了委屈。”
陈老铁道:“久安这地界交通相对闭塞,做生意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互相帮衬着,一容俱荣,一损俱损。”
“哦?”
陈老铁道:“别看丝绸和铁货似乎不搭界,但是只要一家做大,便会引来了更多的客户。客流量一上来,便会带动另一家。每年的久安铁货节便是这样,届时往返的商人,没有只拿着铁锅菜刀什么离开的,他们必然想到为夫人置办几皮久安绸缎,为儿女买些土特产回去。”
“原来是这样想问题的,陈老板,高。”
陈老铁道:“所以说,王家倘若没落了,陈家便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怎样,王家与陈家都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所以不存在什么王家过于强势,桃红受委屈的事儿。”
“既然这样,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陈老铁道:“这些都不妨事。只是,哎,就拿王家长子来说吧,接管王家以来,成天乱跑,胡乱闯荡,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不在家。每次去看兰娇都不见我那大女婿,
后来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去了。”
“所以,您去王家,是去看女婿,而不是看女儿?”
“女儿有啥好看的,都看了十几年了。再说,她也可以时不时地回娘家嘛。倒是这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平常见的少啊。”
“有道理,请继续。”
(有他娘的什么道理?)
陈老铁道:“王家坐落在疙瘩县东,离京师、河南都不远,之前太平盛世,那里是经商的好地界。但是自几年前鬼狼山上又出了土匪,如今是响马横行,人员往来复杂,他们兄弟二人还成天进进出出,风险太大了。”
“陈老板如此关心女婿,叫人感动啊。”
陈老铁道:“我是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再清楚不过了,明知无人回顾,谁能初心不负,实在是不忍心让女儿受这份苦啊。”
费一流道:“但是,这和王家有钱无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既然是个商人,甚至说他既然是个男人,出门闯荡自然是免不了的。”
陈老铁道:“这话不妥。倘若他只是个小民,没什么钱财,便完全可以凭借着几亩田地,养家糊口,相夫教子,织布耕田,不,不织布。”
费一流笑道:“陈老板已经如此抵触这个词了吗?”
陈老铁苦笑道:“然而,他是丝绸大户,是纺织大户,他不可能放下自己家的祖业,入赘到我的门上。我陈老铁虽然家大业大,到头来却连个子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