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欣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太虚伪了,要知道,当年还是他这样给自己讲,什么叫做法师的。
如今的费一流却仿佛什么都不懂了,最要紧的是他装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像,他那张大了的瞳孔,微蹙的眉头,认真倾听的耳廓,就连每一根细微的毫毛都在彰显着他的好奇。
也许当年单纯的自己就是被他这样优秀的“演技”给骗到了吧。
这样想想,这段感情倒也没什么值得怀念的,或许倒应该为脱离“演艺圈”庆祝一下。
以前还以为,费一流就是她梦中的那个白马王子。现在想想,在演艺圈里面追逐梦想,真是可笑。
王五常把话题又带了回来:“又跑偏了,话说回来,咱们阵容不合理,没有法师,辅助(杨玉环)来凑;没有辅助,瞎几把揍。所以,光有经济,空有个高的gdp是不够的,还得注意阵容。”
张三保边擦汗边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空有个高的gdp是不够的,还得注意经济结构调整与优化,实行供给化改革呢。”
王五常摇摇头,点着了根烟,道:“我倒不希望优化。经济结构再优化,关停闭转,我爹给我的那一堆与煤相关的烂摊子就都成了彻彻底底的明日黄花了。
张三保很烦的别人在他流汗的时候抽烟,这样烟雾缭绕的画面,配上汗流浃背的酮体,让他让他感到自己是在蒸桑拿。
他说道:“说道煤就不得不提到烟,当着这么多女同志抽烟,不太好吧。在这么密闭的空间内点火,你这好像把你的那堆煤搬过来一样。”
王五常掐掉了烟头,但还是贫嘴道:“哪里有女同志?我早就把钱欣当做兄弟了,再也没有女的了吧?”
钱欣道:“没有女,不过倒是有一个同志。”
王五常道:“这个称呼不错,至少比老张说的gay强。毕竟我爹那个时代的电视剧,叫谁都是同志。男同志,女同志,老同志,小同志,警察同志,列宁同志,张同志,王同志,洋溢着一种激昂慷慨的革命情怀。”
张三保摆摆手:“别扯到我,我不是同志。”
钱欣问王五常:“你不是之前说不喜欢你父亲的那一堆摊子吗?怎么又害怕经济转型了?”
张三保道:“他的话你也信?他最能炮了。”
那掐掉的烟头被丢弃在烟灰缸里,但似乎还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很明显再也没有可以燎原的实力。
王五常叹了口气,辩解道:“这不是炮,这一堆摊子,有总要比没有强吧?”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张三保起身去开门:“四爷,会开完了吗?”
那个被王五常丢在烟灰缸里的烟头完全灭掉了。
进来的是杨嫣知和李四邺,他们的着装与刚才不同,休闲了许多。
费一流眼睛像是在发光,他的眉毛不自觉的挑动着。
李四邺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边说边挨着费一流坐下:“开完了,我还抽了点时间,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钱欣说道:“这么明显,看出来了。”
杨嫣知挨着李四邺坐下,却对费一流说道:“我以前见过你。”
李四邺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啊,刚才饭局上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
费一流却很是高兴杨嫣知这么说,难掩兴奋地说道:“你终于记得了。”
杨嫣知说道:“我想起来了,早在七八年前,2018年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
王五常想了想,道:“准确地说来,那是七年前。”
张三保也说道:“还正好是咱们高三那一年。”
钱欣和李四邺却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杨嫣知:“你们在哪里见的?”
……
2018年,高三开学的第一天,费一流骑着自行车放学归来。
“真对得起这个姓氏!”
刚被新来的班主任鬼老师训斥了一顿,他这天的心情很不好,肚子里骂骂咧咧地。
十字路口,没看红绿灯他就拐了弯。
“砰!”他不小心和另外一辆车相撞了。
还好,对面也是辆是自行车。
费一流揉着膝盖站了起来,还好,暂无大碍。他心想:我费一流就是福大命大,差点就拜拜了。
他瞄了一眼:没错,绿灯啊,好嘛,感情不是我闯红灯啊。
相撞的是个年纪相仿的女孩,费一流嘴角一挑:“小姑娘,以后骑车要看红绿灯啊。”
他正要走,却看到那女孩像是磕到了哪里,还没有起来。
费一流停下了车,伸手去拉她:“你没事吧?”
女孩却不领他的情,慢慢地站了起来,看来没什么事儿。
费一流悻悻地收回了手,吹了口气,心想:就是娇气,没事儿你不起来,我一个穷学生,又碰不到我的瓷儿。
娇气也就罢了,还封建,连个手都不敢拉,真是……算了,这就是古代的那种病态美吧,欣赏不了,走喽!
他正要走,那女孩却叫住了他:“喂,刚才是你闯红灯了。”
“是吗,”费一流扭过头来,一直红绿灯,“你看,现在还是绿灯呢,到底是咱们两个人谁不认账。没事儿,我不怪你的。”
那女孩说道:“你算一下绿灯的持续时间,再看一下咱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就知道刚才究竟是红灯还是绿灯了。”
费一流看了一下绿灯的秒数,才想起来似乎刚才真的是绿灯。
但是他却不想就这样低头认错,他瞄见了杨嫣知车篓里的一本教辅,于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