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要忘记,她可是梅美云的女儿呀,天生的阴谋家!
她温和地笑着,纯净而又天真地说:“我曾经听我爸爸说过,他特别愿意和楚伯伯谈成他们的生意,没办法,他们就是那种人嘛。你去了,也许可以让他们谈得轻松一点,你说呢?”
她这句话,真是准无再准地打中楚国林心里的软弱处。父亲看着他的眼神,杜叔说过的那些话,晋北能源的未来,似乎都系于这一次谈判。
他感觉,他可能已经成为这次谈判的一个砝码了。
“你觉得,我去比较好?”他轻声问。
“当然好了。”她仍然笑盈盈地说:“生意谈成了,你迟早总要去见一见我爸的嘛。让我爸爸见见你,他肯定很高兴。”
这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楚国林绝不希望父亲再犯一次心脏病。此时,他心里再犹豫,再为难,再不甘,也只有做决定了。
他望着远处,又看看坐在那边的许莹湘,终于说:“那好吧,我就去。”
项玉菲微微地笑着,轻声说:“哥哥,我在家里等着你。别担心,我爸一定喜欢你,你爸爸的生意,也一定能谈成。”
楚国林笑着,向她点点头。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世界总在运行,并且是按照自己的轨道。组成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小碎片,看上去也在按照自己的轨道在运行,不可能脱离它之外的这个大世界。“混沌理论”之下,概莫能外!
毫不夸张地说,楚全富携带儿子楚国林,到项雨轩家拜访,这就是一件大事。
这次拜访,不仅决定晋北能源与博远电子联合投资项目能否成功,也决定着他们两家儿女的婚事能否成功。所以,楚全富是带了一份厚礼来的。
这份厚礼中,山珍有黑松露、竹荪蛋、猴头菇;海味有鲍鱼、花胶、刺参;山西特产有沁州的黄小米、平遥的牛肉、上党的党参、太谷的壶瓶枣。而作为晋北能源特有的一件礼品,是一件未经任何雕琢的煤精,却如崇山峻岭一般沟壑纵横,山势险峻,镶在一个精致的红木底座上,极其珍贵。
项雨轩自然也不会怠慢,两天前就请厨师来家里,准备了一桌精美的家宴。
此时,他家里原本挺宽敞的厨房,也显得拥挤起来了,因为灶台、案板,还有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做菜的原料。厨师和保姆都在案板上灶台前忙碌着。
到这个时候,许莹湘自然是不能闲着的,就蹲在地上摘菜,或者为厨师拿这个,准备那个,也忙了一头汗。
楚国林跟着父亲到了项家,拜见了项伯伯。见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就觉得很无聊。
项玉菲早已看出他对那些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就拉着他在家里各处转着。
经过厨房门口,看见许莹湘在厨房里摘菜,他就拉着项玉菲的手走进去。
他笑着说:“许同学,你看我们能干点什么?我们和你一起摘菜吧。”
许莹湘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翻他一眼没说话。楚国林就蹲在地上摘菜。项玉菲也拈了一根菜叶子,在手里摇来摇去的。这下子,厨房里就更拥挤了。
保姆就说:“哎呀,厨房里地方小,转不开,你们都去客厅里坐着吧。”
楚国林讪讪地笑着,眼睛却总是看着许莹湘。
保姆说:“许姑娘,你去后院里,把我早上买的鸡抓来吧。”
许莹湘站起来就往外走。
楚国林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回头对项玉菲说:“咱们去看抓鸡。”
出了厨房就是后院。一架葡萄,两株枣树,让后院浓荫蔽日。葡萄架下的石桌石凳也别有一凡意趣。他们三个人一进了后院,那只硕大的三黄鸡就咯咯地叫着,在后院里来回跑着。
楚国林和项玉菲这辈子从未抓过鸡,都不太敢上手,只是轰来轰去。项玉菲更是像鸡一样咯咯地笑着,抓着楚国林的胳膊,隐在他的身后。
许莹湘到底身手矫健,将鸡逼到一个角落,突然扑上去,抓住一只鸡腿,却摔倒在地上。那只鸡就扑腾着翅膀,尖锐地叫起来。恰在此时,楚国林也扑了过来,却没抓到鸡,差一点摔在许莹湘身上。项玉菲指着他们快乐地大笑。
许莹湘瞪一眼楚国林,低声说:“你走开!”
楚国林慌忙站起来,摆着双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杀鸡又是一个惊险的过程。许莹湘熟练地接了半碗凉水,在里面放了一点盐,用菜刀的一角在碗里搅动,让盐尽快化开。
楚国林蹲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分崇拜的样子。
许莹湘伸手抓起那只倒霉的鸡,左手抓住它的翅膀根,右手将鸡头向后扳,左手的两个指头就捏住了鸡头。之后,她就开始揪鸡脖子上的细毛。
这时,连项玉菲也凑过来,惊恐地看着。
许莹湘这辈子确实杀过鸡,不是一次就是两次,仅此而已。但是,帅家伙就在旁边,她怎么也要显出手法老练,杀尽天下三黄鸡而不怯的样子来。
但是,天下的事总有意外,当她手中的菜刀刚刚划开鸡脖子上的血管时,这只三黄鸡就开始作垂死挣扎。
它先是拚命蹬踏两个脚,接着,翅膀也开始扇动起来。它的头突然从许莹湘的手指中挣脱出来,并且开始大叫,把它脖子上的血甩得到处都是。
许莹湘刚一扭脸躲闪,它就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如导弹一般在厨房里上下飞腾跳跃。
厨房里的人,都在它双翅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