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福也慢慢合上他的手机。他的耳朵已经被她们吵得发热了,甚至麻木了。
他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苦恼地看着天花板。
这天夜里,他真的苦恼到了极点。
整个投资计划都是他设计的,但现在却进行不下去了,甚至还有赔本的可能。
妈呀,万一真赔了,大家投入了那么多,他只有一百万,可赔不起呀!最主要的,是项总和阿兰对他的信任。他们都投入了那么多钱!
如果投资失败,项总的博远就危险了,而阿兰的愿望,也几乎再也无法实现了!乔一福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天晚上,另一个陷入极度苦恼的人,就是年轻的罗兰了。电话会议结束之后,她就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一座悲伤的少女雕像。
年轻的小罗兰心里的忧虑到了极点。她唯一可以收回海洲数据的机会,目前正面临难以挽救的危机。她不可惜她投入的三千万。
她最痛苦的是,难以面对父亲去世前看着她的眼神。收回海洲的话,一直就含在父亲的嘴里。
许久之后,罗兰的头渐渐低下去,脊背也渐渐向前佝偻下去。
她再次犯病了。
沙子哥从外面进来,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向后推。
所有的动作都是他做了四年的,熟练而准确。他扳开她的嘴给她吃药,他把她拖到地板上给她按摩。最后,又把她放进热气腾腾的浴盆里。
罗兰闭着眼睛躺在烫人的浴盆里,忍受着热水,也忍受着全身的疼痛。她希望烫人的热水能使她僵硬的脊背舒解开。
十几分钟后,等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沙子哥正坐在浴盆边上,忧虑地看着她。
她脸上露出微笑,轻声说:“我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但是,沙子哥却说:“你的投资呢?你的目标呢?”
这时,年轻的罗兰就说不出话来了。她心里极其忧愁。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乔律师在电话里说:“明天,也许后天,最迟大后天。”他说的话管用吗?她还是看不到任何转变的可能。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姜丽萍家里很安静。
袁诺芳把录在手机里,乔一福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遍又一遍地放出来听,仿佛这是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密语。
葛涛躺在长沙发上,一条胳膊遮在眼睛上,一副绝望的样子。
姜丽萍拿来开水壶,给她杯子里续水。续完了水,却站在她面前没走,有点痴呆地看着她。袁诺芳也抬起头,盯着她。
她突然说:“臭姜,你听出来没有,他说的就是一句傻话!傻不傻?他妈的,这就是一句最傻最傻的话!但是,只有他说的傻话才管用!”
姜丽萍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傻乔这种傻话,也说过不止一次了,次次都有意外的效果。
但他这次说的傻话有效果吗?
他以前说的傻话,多少都有一些道理。他说电话记录,他说关联公司,他让她直接跟老贾要稿子,就是这样的。
最诡异的就是那次看袁诺芳的数据库。
他妈的,只有最笨的人才能找到那条信息!
但是,现在呢?他说的傻话管用吗?
她说:“明天,后天,大后天。袁姐,你能说出道理来吗?”
袁诺芳几乎是瞪着眼睛向她怒吼:“我不需要他说出道理来!能说出道理来的肯定不行!我就认定了他说的是傻话!是最傻的傻话!这就可以了!”
姜丽萍明白了,袁姐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她几乎就是绝望。但她还要在心里留一点希望。她不敢让这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说到底,她自己也是这么希望的。
所以,她沉默片刻,终于说:“也许,他又要神一把了。”
袁诺芳大声说:“一定的!你等着吧,他一定会再神一把!”
这时,姜丽萍脸上就露出狡黠的微笑,“袁姐,他要是真神了,你就把他拿下嘛,还等什么呢。我要是没有葛涛,我就冲上去了!”
葛涛大叫一声坐起来,叫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姜丽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都摇摆起来。
她说:“臭葛涛,你瞎想什么呢!关你什么事!我是劝袁姐呢!”
袁诺芳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妈的,老娘要不要拿下傻乔?让不让他上身?这种话,怎么能当着葛涛那种无聊男人说!他懂个屁!
她斜着眼睛说:“臭姜,你滚一边去吧!”
没想到,姜丽萍偏偏就来了情绪,还不想放过她,说:“喂,万一他要是真神了,说对了,让咱们绝路逢生,你还嫌他长得丑呀!那就是你不对了!”
袁诺芳心里就是有那种怪怪的感觉,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冲撞着,让她没了主意。
她想,天下哪有这种缺德事呀,她这样的高端美女,却犹豫着要不要拿下那个又丑又矮的结巴傻小子!她怎么会碰上这么一种怪事!
她心里十分矛盾地说:“这个……这个吧……他妈的,有时候你要想喜欢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还真是一个大难事!”
姜丽萍快乐地大笑起来,笑了又笑。最后,她收起笑容,却推了袁诺芳一下,怪里怪气地说:“袁姐,你还真拿不定主意呀?当心英子找你算账!”
袁诺芳不想再扯这个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