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这件事的最后结果,袁诺芳也不由笑了起来。
我这么一个高端大美女,会嫁给傻乔吗?那个一脸傻样的小律师?绝对不会!但是,她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说:他妈的,臭黑袁,你要明白,你要嫁的是一个神人!不是什么傻小子!
想清楚这一点,大美女袁诺芳也笑了起来,终于安心去睡觉了。
在城南那个普通小区的五楼上,沈格富已经睡着了。
但在他身边的柳卓兰睡得很不安稳。她正在作恶梦。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都是昏暗的山林,脚下也没有路。唯一让她安心的是,她拉着沈格富那双有力的大手。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被沈格富拉着,在这昏暗的山林里奔跑着,似乎在躲避危险。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脚下磕磕绊绊。
昏暗中,廖清山突然一声冷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躲过去,跑得更快了。
山林里树枝茂密,枯藤布满空中。他们躲避着树枝的扯绊,只是匆忙奔跑。突然间,一把雪亮的长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惊恐地看着这把长刀。
那把长刀向他们中间抡下来,他们急忙分开躲闪。柳卓兰只剩下孤独一人,惊慌地四面张望。她突然脚下一歪,向黑暗的山坡下滑去。
她高声尖叫:“格富,格富!抓着我!抓着我!”她感觉自己正向深渊中滑去。
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一只大手轻轻地推她。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沈格富站在她身边,弯腰轻声说:“卓兰,天快亮了,你该起来了。”
柳卓兰这才清醒过来。她不敢再去想恶梦中的情形,只觉得全身冰凉。
她急忙坐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感到心里惶恐不安。
沈格富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在她耳边说:“不要着急,还有几分钟。”
她还是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她和格富,都不希望格富的女儿看见他们。
她看看窗外,天色正渐渐地亮起来。她下地穿上鞋。
她去了卫生间,简单地梳洗着。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
沈格富站在旁边看着她,小声说:“每次都是这么短暂。”
柳卓兰凄然一笑,说:“格富,能这样,我就很知足了。你女儿快起了吧?”
沈格富说:“不要着急,还有一会儿。”
柳卓兰终于洗漱完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格富,我好了,该走了。”
之后,沈格富挽着她的胳膊,陪着她一起下楼。他们每次都是这样。
柳卓兰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刚刚有点亮,周围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向沈格富挥挥手,就向前走了。
沈格富站在门口,默默地目送她远去,直至看不见。
街道寂静,几乎没有人,偶尔有早班的公共汽车驶过。早晨的风,凉嗖嗖地吹过来,拂动路边树叶。
柳卓兰匆匆地走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周围。
她没有上大街。出了小区后,她拐上一条窄窄的小街。她对这附近的几条小街十分熟悉,这是她必然要走的一段路。她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前面的围墙有一处不太大的缺口。她攀着围墙,跨进那个缺口,进入一个寂静的小公园。
到了这里,她就不用太着急了。她在小公园里慢慢地走着,看着附近残破的花圃,还有地上的落叶。几分钟后,她在一张长条凳上坐下来,一动不动地坐着。
周围寂静无声,连吹过来的风也是无声的。
眼泪从她脸上慢慢地流下来,如一条小溪,一直流到下巴上。她垂着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柳卓兰非常无奈,她每次到沈格富家,都不能呆太长的时间。因为到了那个时间,沈格富的女儿就要起来了。他们都不希望被女儿看见。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回家,因为太远。等她到家,也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她也不能这么早去公司,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只能坐在这里等待时间缓慢地过去。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感到极端的孤独,还有就是,恐惧。
终于,天渐渐亮了起来。小公园里已经有了晨练的人。清洁工正在扫地。
她不能再坐下去了,就站起来,慢慢向公园外面走去。
她走到街上,打了一辆车,就上车走了。她该去上班了。
半个小时后,她脸色青白地在公司门口下了车,如孤魂一般,向里面走去。
最后,柳卓兰乘电梯上了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无力地在桌边坐下,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在这样的时刻里,正是她内心里感觉焦虑,感觉冰凉的时刻。
她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时间是七点三十分。她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仍然感觉到心里的焦虑和冰冷。
当墙上的钟指向八点十分时,她勉强站起来,更慢也更疲倦地走出办公室。
她沿着安静的走廊,非常非常无奈地走向廖清山办公室。
对此时的柳卓兰来说,廖清山的办公室,就如地狱一般让她恐惧。
这个时候,廖清山刚刚来上班。秘书已经给他送来今天要看的报纸和文件,就放在他巨大的办公桌上。他进来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用一块白毛巾擦着茶杯,并且看着茶叶在茶杯里缓缓沉浮。
这时,他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他说:“进来。”同时在桌边坐下来。
柳卓兰走进办公室,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