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玛尔德,让你的队伍先冲上城楼,保住城门!”
“明白!”克拉玛尔德将斧子重重地在圆盾上敲了几下。
火光越来越近,城门逐渐被破晓的光线和火光照得清晰可见了。远处传来金属相击声和人的喝骂声,德曼知道劳伦斯已经同教皇卫队交上手了。北城门外的港口里,孤零零地停着十几艘霜城的战舰,码头上的人看到地平线上陡然出现数百艘舰船,早已经吓得跑光了。
“以剑之名,乌啦!”德曼振臂高呼。
“乌啦!乌啦!”士兵们用剑敲击着盾牌,跟着大吼道。德曼热血上涌,他望着耸立在山丘上的圣天使堡,用剑指着那里。
“我们的目标是那里,不是城区!攻陷那里,霜城的密酒喝姑娘都是你们的!“
“乌啦啦啦啦!”
德曼转过身,看到了从霜城方向划破天空飞来的火球。他倒吸一口凉气,大喊道:“投石机,趴下!”
轰隆一声巨响,涂满点燃的沥青的石块击中了海蛇号侧旁的水面。激起的浪花带着热浪撒到了船上。德曼抹了一把脸,看到更多的火球抛向舰队。霜城的守军终于开始防御了。城墙上的投石机位置固定,射程顶多三百码,因此此刻的射击完全是盲目的。
“哈哈哈哈,他们就这点能耐吗?他们怕是酒壶也倒不准吧!”克拉玛尔德站起身,大笑道。
因投石机反击而陡然恐惧的士兵们听了,重新鼓舞起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德曼拍了拍克拉玛尔德的肩膀,点了点头。火球不断落下,在舰队中部较密集的地方有十几艘船被击中了,伤亡惨重。着火的落水者徒劳地嘶喊着,而在战斗前身穿重甲的诺德骑士则在落水后溺亡不少。木屑飞舞,桅杆断裂发出巨响。但是,所有船上的军官都在大声鼓舞自己的士兵。士兵们充满了嗜血的狂热,同伴的惨状更加增强了他们的复仇欲。
“要登岸了,抓紧!”距离布满积雪的岸边还有几十码远时,德曼喊道。
“乌啦啦啦!”
一声沉闷的响声,船冲上了岸。不远处是停泊在码头的霜城战舰,锚还没拉上。看来教皇的舰队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海了。
“进城门!冲啊!”
城门被劳伦斯的队伍拉起,尽管城门上劳伦斯等人以少敌多,但是城门始终没有被夺下。德曼率队冲到城门下,灰色石砖铺成的城门古老破败,毕竟数百年来从未有敌人从海上进攻霜城。
“乌啦啦啦啦!”克拉玛尔德怒吼着,眼睛充满血丝,首先冲进了城门。城门另一侧,一队惊慌失措的卫兵持着长矛对着城门,克拉玛尔德和他的拉格兰人大队大吼着冲向他们,德曼紧随其后。拉格兰人轻而易举地用战斧劈开长矛,接着用寒光闪烁的斧子劈开了卫兵的头盔,脑浆和鲜血四溅。卫兵们在死了几个人后,落荒而逃。克拉玛尔德脸上沾满血,举着斧子追了上去。
德曼带着队伍从远处的石梯冲上城门。城墙上,劳伦斯以寡敌众,卫兵们从两侧围攻着劳伦斯和雷德利爵士。他们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还有双方的残肢断臂和兵器。劳伦斯脸上布满血迹,左手的盾牌已经被劈烂了,德曼一剑向最近的一名卫兵身后劈下,卫兵惨叫一声,德曼一脚把他踢下城墙。
“劳伦斯,这边!”
劳伦斯二人和德曼等人前后夹击卫兵,卫兵惊慌失措,招架不住,互相拥挤。几分钟之后,几个卫兵血淋林的尸体已经叠在了城墙上,其他几个卫兵都被骑士团士兵打下了城墙,摔成了肉饼。
德曼跨过尸体,向劳伦斯伸出手。劳伦斯用力抓住德曼的护腕,拄着剑站了起来。德曼望着远处高耸在山上的圣天使堡。霜城的北部已经陷于一片火海,后续的骑士团援军已经陆续登陆。黄色的晨光透过阴云开始照耀圣迦南大教堂的尖顶,而在城北,成千上万的火把如长蛇涌入北城门。先锋部队点燃了城内的茅草屋,大火产生的黑色浓烟随着风向飘向了圣天使堡,而大火也阻拦了城南的援军。圣天使堡同他灰暗的城墙孤零零地耸立着,保卫着困境中的教廷。
“这一刻终于来了,是吧?”劳伦斯笑着说,脸上的刀疤还流着血。
“是啊。”德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