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人被骑士团的野心侵吞时,别的人会畏惧而不能反抗。然而骑士团步伐一致,当仍和一个格温达尼亚的领主同西维基亚的领主发生争执,整个骑士团都会进攻。分裂则死,这就是我们的情况。只有团结,才能掌握教廷。”
萨瓦隆公爵满意地看着比他小三十岁的威克伍德公爵,对着贵族们大声说:“由谁不同意吗?”
西维基亚的贵族们小声议论了一下。
“同意!”
“赞成!”
威克伍德公爵嘴角路出一丝微笑。
“之后的问题,就是枢机主教们的袍服下能收下多少黄金的问题了。”拉格布市长说。
萨瓦隆公爵拍拍手,仆人们端着酒杯给贵族们倒上了酒。
“来自您的威克伍德的佳酿红葡萄酒,奥诺古大人。”
在半个国家的最富有的贵族在奢华的宅邸中开会的同时,波德牵着马,带着所有的财产——一身衣服,剑,匕首,马鞍和十几枚第纳尔走进了“野鹅”客栈。客栈的木墙上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油污,蜡烛油把木桌弄得油腻腻的。波德给了马厩照管旅客马匹的男孩一枚第纳尔,走进了客栈一楼大厅。门外冰雪纷飞,门内却到处灯火,酒客们气氛热烈,桌上到处是撒掉的淡啤酒和面包渣。
波德要了一杯最便宜的淡啤酒。酒保蔑视所有佣兵和下等人,不客气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去。波德皱眉看了看肮脏油腻的酒杯,啜饮了一小口。隔壁一张桌子上。几个雇工模样的人玩着骰子。在旁边,几个追牛的酒客围着桌子一边狂饮一边侃侃而谈。只有波德这桌孤独一人。天色渐渐晚了,波德一边想着以后的出路,一边默默喝着水一般的啤酒。
门外传来重重地踩在雪上的沙沙声。几个佣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肩上都披着链甲,衣服虽不破旧却脏兮兮的。人人腰间武装带上都挎着剑。为首的黑发男人瞥了波德一眼。大致觉得他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于是招呼兄弟们向波德这边空着的桌子走来。
“坐这没问题吧?”男人的口气明摆着让波德坐到一边。波德识趣地让到一边。
“请便。”
几个佣兵坐下后就扯了开来。波德毫不费力地了解了霜城最近的情况。大贵族们都到齐了,而由剑骑士团副团长劳伦斯率领的代表团也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贿赂工作。至于这几个人,则是因**而严重空缺的教皇卫队为选举临时招来的人。波德不禁为教廷的实力担心。
“听说剑骑士团在招募雇佣兵了。”一个人说。
“为什么?”
“招人去揍西边的老爷们啊,把他们赶出车城堡,然后插上骑士团的八角战旗。”
“等选完教皇不用我们了。咱门就去骑士团报道,有这口剑就够了。”众人大笑起来。
波德放下杯子,问道:“如果骑士团和贵族打仗,为什么不去贵族们那里?他们要比骑士团有钱。”
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黑发男子盯着波德看了一会,说:“你是从南方来的吧。”
“是。”
“这里的老爷们看不起佣兵的。他们认为有锃亮的盔甲。荣耀的姓氏和花架子的剑术就可以打仗了。而骑士团不问出身,这点是那些老爷们深恶痛绝的。这位爷,你想为他们打仗?”男人嘲笑般的打趣。
“有钱的都是主子啊。”波德无奈地笑笑说。
夜深了,霜城的街道上家家紧闭门户,只有酒馆和妓院大开着门。除了偶尔走过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和执着火把的守夜人,一片寂静。波德的脑袋隐隐作痛。兴许是刚才和那群人酒喝多了,波德想。霜城是教廷直辖的城市,所以夜晚的规定比港口城市波瓦纳严厉。然后昏暗中的木制房屋和被白雪覆盖的街道。让这座数万人的城市蒙上破败衰落的阴影。
被白雪遮掩了肮脏颜色的街道静悄悄的,波德毫无目的地漫步在街道上。寒风吹荡,他裹紧了披风。路旁卧这一个醉汉。昏昏然地打着呼噜。身后“野鹅”客栈的招牌在风中吱嘎作响,除此之外只有风的呼啸声和波德的脚步声。
渐渐地前方的脚步声多了。波德的酒被冷风吹醒,警觉地向道路一侧隐去身影。
街角边,几个穿着深黑色斗篷的人似乎在小声议论什么,腰间闪着金属在月色下放出的寒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波德不想干涉。躲在街道上一个摊贩留下的木桶后面。马蹄声嘚嘚,铃铛声清脆。听起来不止一个骑手。黑衣人们迅速散去,不见踪影。
波德借月光。看见头一个骑手举的是绿底金狮纹章的旗子。接着是两名护卫骑兵,中间则是穿着暗金色披风的威克伍德公爵的妹妹,埃莉诺.奥诺古。埃莉诺用兜帽想遮住金色长发,但波德认出了她。
贵族小姐在夜间出行是不合常理的。埃莉诺小姐只有两名护卫,波德心下怀疑是不是隐人耳目。
一个骑手侧耳低声说道:“小姐,深夜出行怕不符合……”
埃莉诺举手制止了他讲下去。“公爵拜托我的事,我不会推辞的,不要多问了。”
“是,小姐。”
波德正想琢磨画中隐含的秘密,却见刚才隐蔽的黑衣人从街角露出身影。
“什么人?”护卫警觉起来。
未等最先的骑手反应过来,一只弩矢划破冰冷的空气,射中了他的没有护甲的咽喉。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掉在地上的旗。骑手跌倒在地上,一声呻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