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亚人在这三年来已经攻克了卡拉迪亚四分之一的版图,如果这些家伙意在征服大陆,远征达巴兰有什么意义?打败卡拉迪亚的盟友宣扬自身实力?还是搜刮太古时期的机械玩具?---波尔查的牢骚”
漫天的雨点刷刷的淋在众人的纹章甲上,转眼就将罩袍浸透,冰冷的雨水隔着链甲渗了进来,因换了衣服好不容易才暖和起来的身子又变得湿冷,小艇上顿时响起几声抱怨。
由于距离南岸很近,他们的喊声甚至还盖过了嘈杂的雨声,这样的抱怨极有可能使我们的身份暴露,波尔查毫不留情的责备了大家,但他并不了解在大冷天穿着锁甲淋雨的感受,其他人也没什么话说,撑船的水手加快了速度,南岸的巡逻兵一看是友军战舰上下来的人,毫不怀疑的让开一条路,示意我们在临时搭建的渡口靠岸。
划船的水手快速将小艇划了过去,将船绑在了渡口的支柱上,接下来为了尽可能演的逼真,我们一伙人对着波尔查一顿‘猛揍’,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赶’上了岸,途中还不忘踢几脚或是推上一把,波尔查也尽力配合我们,不住的挣扎想要挣断绳索逃脱。
正因为我们卖力表现,数百名教团军士从附近经过,也不关心运俘小队头盔下的真面目,我们踏着泥泞的土地穿过十几个方阵之后,终于抵达了树林外围,按照之前的观察,艾萨克的大本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但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时间。如果我们在丛林中迷路,就会导致计划败露。
“这只邋遢的老鼠是谁?我记得布拉沃爵士对你们的头子下过命令,就算是麾下士兵,要进入后方也得先请示我。”
一名样貌俊美的恐惧骑士头领拔剑挡住了去路,身上的气势充满了敌意。就在我认为伪装已经穿帮,准备将手中的刀交给波尔查誓死一搏时,他却打手势要求我们冷静,自己摇晃着挣脱了两位队友的手,走到这名骑士面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至于向艾萨克这狗种的狗腿子自报身份。有本事就砍了我呀?”
他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激怒这名骑士,好让我们顺利蒙混过去,对方还真就下手了,戴着黑铁臂铠的拳头接二连三地捶在波尔查腹部,就连他所穿片甲上的几块钢片也被蛮力砸至变形。
“如果不是你穿着那件碍事的护甲。恐怕你就得爬着去见布拉沃爵士了。”
“切……有本事就再使点力啊!就凭这两下子,若不是老子被绑着,徒手都能揍你。”
说罢,趁着雨水打湿骑士眼睛的一瞬间,波尔查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撞向毫无防备的对手,但对方以更快的速度踢中了他的侧膝,硬是让波尔查跪倒在地。再起一脚将他踢倒在泥地里,而他也毫不示弱,不断从泥水里挣扎起来继续挑衅对手。尽管波尔查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性情坚韧的草原武士。但亲眼见他受苦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发凉,如果不出手做点什么,他恐怕会被对方活活打死。
“够了!你给我老实点!”
当波尔查再次抗住恐惧骑士的拳脚,准备靠冲撞反击回去时,我举起他的长刀。用刀柄猛击其后背,同时用比阿特里斯那样的巴里昂腔调怒吼着。假装被打倒的波尔查低头冲我们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派手下弟兄将他抓住。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真无趣,把这家伙拖走吧。”
那名骑士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泥水,冷哼一声走远了,我们成功瞒过了敌人,在两名熟悉地形的格罗尼亚骑士率领下进入了森林,开始在碧绿色的世界里寻找德鲁亚人的大本营……
这片延绵十英里以上、占据了运河南岸的超长丛林线被达巴兰人称为‘自然的温床’,与卡拉迪亚内陆的格尔恩罗泽不同,此处并非幽影潜伏的远古树海,但同样充斥着潜在的危险。
刚开始的一段路程还算顺利,被高大乔木占据的丛林外围仍有许多教团军士站岗,我们按照敌人分布的情况推断出了敌营的方向,逐渐向深处移动。
沿途,敌军哨兵的分布明显分散了,我们开始朝毫不相干的方向移动,茂密的树叶在七八米高的地方组成了天然屏障,略微阻挡了强劲的雨势,被大量落叶覆盖的地面依然积了不少水,但比起被暴风雨直接冲击的沿岸地区,能够遮风避雨的丛林还是要强过不少的。
“雷米尔,到这里就差不多没人了,帮我解开绳子,挨揍的时候我把刀片弄丢了。”
“喂……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而且还不止一个……万一穿帮就惨了。”
我对波尔查耳语,雨水冲刷在头顶枝叶上的声响格外刺耳,越是在这种环境下,人的警戒水平就显得越高,他也只得继续保持被绑缚的姿态,示意熟悉地形的骑士带队继续往深处前进。
所有人战战兢兢地前进了一段距离,队伍中的两位水手因湿滑的地形而栽了跟头,从一处渐低的坡地滑了下去,为了保持队伍完整,我们也只得跟着滑下去援助两人。
以极快的速度滑进底部后,我们正身处一个积水不浅的水潭中,四周都是湿滑而不可攀登的泥泞陡坡,只有一些从上方垂下来的树藤勉强可供单人向上攀爬。
“还不赖,看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水塘,给我松绑然后一个个往上爬吧。”
我们先替波尔查松了绑,他弯腰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泥水和血迹,由于旧习而不忘吹一声口哨庆祝自由,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