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支军队的来历,其实也是当初我们所埋下的祸根。五年前,西方的波兹人(巴里昂诸国之一)曾因为外交纠纷进攻格罗尼亚,登陆后遭到我麾下骑士团的反扑而溃灭,但他们的海军仍一直以海德瑞德岛为中继站从东部骚扰达巴兰,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派出骑士占据了该地,并歼灭了一切途经该地的波兹船只,其中也不乏一些没有敌意的贸易船和移民船队……”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安道尔接过了话茬,继续讲道:“战事持续了六个月,波兹人是格罗尼亚商会非常重要的成员,这场战争被迫以议和收场,但对方给出的条件是伤及无辜者必须受到惩戒,也就是海德瑞德岛的驻军,最终我们放弃了这些士兵,他们被舍弃在岛上自生自灭,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地处温带,非常适合人们居住,岛上的产物也相当丰富,这支队伍也在回复生息后逐渐独立了起来,自称--海德瑞德骑士团,并接受任何外来势力的雇佣,他们对我和亚特罗斯的恨意是无法消除的,此次受德鲁亚人的影响,定会倾巢而出袭击格罗尼亚。”
“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他们虽然是叛军,但对陆上的居民并不抱敌意,所以东线的民众暂时还是安全的。其次,他们拥有三百名骑士和近两千名海军老兵,带给我们的威胁绝对不会比西线的德鲁亚人少。还有……”
亚特罗斯补充了已知的最新情报,这支叛军已经在两天前从根据地出发,到达格罗尼亚的时间应该会和德鲁亚人同步,届时格罗尼亚将会遭到大军包围。城中虽有足量的守军,但即使成功消灭了敌人,自军的伤亡也绝对不在少数,也就无法再抵挡日后的入侵了。
“哦,还有一点。你们是从东部运河抵达城市的,所以西北的战局变化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德鲁亚人在进军途中派人收买了巴里昂沿海的一些乱军协助战争,虽然这些巴里昂人都只是被充做炮灰,但却使得西线的军势变得异常壮大。”
波尔查感觉事情不妙,问:“有多少人?”
亚特罗斯摇了摇头:“只知道个大概。乱军的帆船没有旗帜,而没有挂旗的船也有十四艘,他们已经在昨夜同德鲁亚人合流,今早就突破了运河的封锁线开始向城市行军,明早就会攻到城下。”
“城中尚有一千名骑士和八百扈从。海军的三千精锐已经折损了五百,但凭我们现有的军队只能死守城墙,时间一久绝对撑不下去,毕竟波兹人是十分骁勇善战的啊……”
据安道尔所解释,这一波乱军多是波兹帝国的链甲骑士和铠兵,还随军装载了大量攻城器械,即便只是拿了钱替德鲁亚人办事,但他们给格罗尼亚带来的威胁几乎和海德瑞德的叛军骑士团相当。要同时面临无敌的暗黑骑士团和其他两路入侵者,渐渐让所有人失去了战意,除了她。
“本小姐才懒得管这些呢。说的好像要放弃一样……我可是为了帮你们守城才带着自由之翼来这儿的,城外还有两百多海盗盟军,有什么敌人敢挡路的话统统打飞就好了!”
肖伊说这番话的原因并非肆意狂妄,她有自己的理由,一处只对我们这些朋友谈起过的伤痛。约三年前,德鲁亚人攻陷禅达。自己的两位养父连同许多朋友一起战死,她却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因此这两年来她一直逃避与德鲁亚人冲突,不忍再目睹同伴死于暗黑之手。而此时的她已经克服了这一心魔,为了不让禅达的悲剧重演,她决定放手一搏了。
入夜时分,中心岛城墙,有限的视野内几条河道变得十分拥挤,居民们划着船从各处出现,又同时朝着步行街的方向移动……
“那巴尔,你怎么看?团长这回可是出名了,经过她那一番话,亚特罗斯将军和安道尔王才得以重拾战意,现在全城都在忙活着吧,看那些小船?”
我小心的擦拭着安道尔王赐予友邦成员的佩剑,镀金的握把搭配淬钢的阔刃,获赠此等格罗尼亚海军精锐才得以配备的优质军用剑对我这样的海盗而言实在是令人兴奋,一旁的那巴尔却不以为然,将安道尔赠与他的名贵军刀丢在了军营中,应该是用不惯过于奢侈的兵器吧。
不远处的几名红骑士受到传唤返回驻地,另一个许久不见的苗条人影举着火把登上了城墙,并迈着轻灵的步子逐渐靠近了我们。
虽然她的脚步声很轻,但手中的火把迅速使我们察觉,转身就注意到了她,这位迷人的女士就是财宝猎人索菲亚,亚特罗斯的女儿,自从前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她的脸上仍旧带着那诡异的笑容,全套的黑皮紧身衣上缠着一条鲜红的围巾,腰带上还挂着金光闪闪的华丽马刀,显得格外个性和拉风。
“那巴尔船长,真是难得,你们居然会在城墙上欣赏夜景……唉……”
“谈不上欣赏,我们团长都把话说绝了,只是想在去搏命之前再好好看看这格罗尼亚的景观,倒是妳为何要叹气?女士。”
索菲亚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继续沿着城墙巡视去了。之前,那巴尔忽略了我的问题,但索菲亚却能轻松让这家伙的榆木脑袋开窍,我不免感到些许不快。
“对不起,伟大的海盗船长那巴尔,麻烦你跟我说说城里到底怎么了,那些市民为什么要大规模聚拢?非得让我用这种语调跟你说话么……”
他笑了出来,将满头的散发甩到另一侧,指着步行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