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杀死你的父亲,欧德曼。”
“我知道的,欧若雅。”青年笑容苦涩,别过头,“所以我在代他和所有诺德人赎罪,请求诺萨穆和枉死斯瓦迪亚人的宽恕。等时局平和一下,我送你回斯瓦迪亚。请你走得远远的,别再回头。”
两人沉默了,达达的马蹄像是敲击在欧若雅的心间。
“欧若雅,那是……库林方向好像在起火?”忽然,欧德曼勒住了马,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欧若雅越过他的肩头,望见山的那边冒起浓烟,听见斯瓦迪亚人和诺德的怒骂叫喊在山谷中远远回荡。
哭号的农夫从山谷里四散跑出。血染征衣的斥候踉跄着带来不幸的消息:在比荷夫家族倾力出动的时候,埋伏在山谷里的斯瓦迪亚人对库林城堡发动了怒涛般的进攻,哈伦哥斯家族的旗帜已经插到了城堡之上。
“立刻下马回去,别跟过来。”欧德曼面色严峻,塞给欧若雅一柄单手斧,推开年轻女人,“这是属于诺德人的战场。”
“不。”回忆起父亲的结局,欧若雅紧紧抱住了他,“我再也不干任何的蠢事。我爱你,欧德曼。从今日起,我不是斯瓦迪亚人也不是诺德人。”
“我也爱你,而且因此而勇敢。”欧德曼轻轻地抱住了她,“就像这山与海一样。我将永不离开你。”
“走吧!”年轻的战士从斥候手中夺来残破的雪狼战旗,交给欧若雅高高扬起。他拔出战斧,带着自己的爱人跃马奔腾,一马当先奔向燃烧的城堡。“比荷夫的勇士们!奥丁与我们同在!”
软弱领主的反常英勇震惊了克温村的战士,他们垂着武器无所适从。这时资深士兵队的领袖阿尔卡.西萨越众而出,率先拔出武器。
“四十二年前我的爷爷向着群山和大海起誓。愿西萨之名永为比荷夫雪狼的利齿。”阿尔卡.西萨环顾众人,露出笑意,“今天。我欣喜地看到了幼年的雪狼展现了他的应有的勇敢——那么,就让斯瓦迪亚人的血平息比荷夫的愤怒吧!”
他领头唱起海那边的战歌。歌声大气慷慨。周围的战士齐声呼喊,举起了如林的刀斧和投矛,大步跟上未来领主的步伐。
“奥丁我的神,我带来了诺德的圆盾和长斧;
群山我的父,我带来了儿子的忠诚和献祭;
大海我的母,我带来了敌人的鲜血和头颅;
请接纳战士的荣誉,让我们在星空之上;
请接纳子女的呼喊,让我们在雪山之上;
请接纳疲倦的灵魂。让我们在波涛之上;
愿斧与盾为坟墓,与星空和大海同在……”
阿尔卡.西萨并不知道,一双阴郁的眼睛正遥望着他须发灰白的沧桑背影。
远远近近满是歌声的战场。
昂扬的诺德人在欧德曼的带领下斗志昂扬地冲向库林城堡,雪狼旗帜在美丽少女的手中猎猎飘舞,背景是地平线上圣洁而宏大的月影。
克温与库林相聚不过两三里,在角楼上便能望见村中的火光。惊觉城堡失守的诺德人蜂拥着回防城堡,在山谷中汇聚成一条长蛇,向着山林之巅的库林急速行军。
望见狼烟滚滚的城堡就在前方,欧德曼面色凝重,说:“欧若雅,我并不是精通武艺的战士。但我必须作为比荷夫的儿子在那里战斗和流血。所以我可能会死。你现在应在这里等我,并祈祷我能带回雪狼的荣誉。”
“我是骑士的女儿,我的誓言神圣而坚定。”欧若雅单手紧紧地抱住他。回以一个决然的眼神。“你看我的嘴,也是紫色。只因我决定向你投毒之时,也每日吃着砒霜。我早在那时就愿意和你一起赴死。”
城堡就在山谷之前,诺德人发出凶兽一般的吼声,高举着武器和盾牌奔跑。
战歌声中,骤生突变。
密麻麻的斯瓦迪亚人的身影出现在山顶两侧。
“愚蠢的诺德蛮子。”一个身材削瘦、留着两撇漂亮胡子的中年贵族出现在山巅上,望着山谷中寂静无声的诺德人,“帝都的贵族究竟是腐朽到什么程度,会被这样的异族驱赶着从萨哥斯丢盔弃甲地逃到苏诺。于这样的蛮子作战。简直是侮辱哈伦格斯家族高贵的历史。”
他身边还策马立着两个贵族骑士,一个脸庞消瘦、颧骨突出、面色黝黑。和他有七八分相似;另一个英气勃发、身材欣长,此刻眉目紧锁。肃然望着山下处乱不惊的诺德军人。
“那么,哈劳斯爵士,您一定愿意在这为我压阵。看看我家的幼虎格伦特如何带领制裁骑士团将这些诺德野蛮人绞杀殆尽?”
他招了招手,侍立一旁的侍从从马上卸下用冰块镇着的葡萄美酒,给年老贵族和年轻爵士分别斟上一杯。“来,让我们为率领近卫骑士团攻克库林城堡的主力骑士们干杯!为所有现在还在库林浴血奋战的战士干杯!”
“诺德人的抵抗是如此虚弱,近卫骑士团不过是进行一场屠杀。而您的战士们却准备硬撼诺德的野兽,安德烈.哈伦哥斯公爵。我理应在此见证制裁骑士的无畏和英勇。”说着,哈劳斯向格伦斯伯爵优雅地伸出酒杯。“格伦特我的挚友,喝下这杯美酒,提前庆祝你的胜利。”
“留着吧,哈劳斯。让我冲锋回来不迟。哈伦格斯家族没有平白无故喝着素酒的习惯。”青年骑士一声令下,大队战士应声离队,不过他最后转过脸来,目光冷冽,“哈劳斯,你究竟是怎样的人?说服马尔斯元帅悄悄地集合军队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