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锦乐挺着一身的酸痛坐在梳妆台前由安倩和紫墨为自己梳头上妆。
“公主,太妃那边已经来人问了三遍了。”
正打瞌睡的锦乐顿时打起了精神,问安倩道:“萧彻知道吗?他怎么说?”
“王爷知道,只让人打发了来人并未说什么。”说着,安倩有些担心的道:“这是不是不太妥?”
锦乐把玩着手中的珠钗,思索了片刻,道:“新妇认亲拜见长辈是规矩,但我身子不好的事情满京皆知,再加上我的身份想来太妃也不会在这上面过于挑刺。不过她毕竟是萧彻的祖母,脸面还是要顾一顾的。待会儿倩姨亲自去跑一趟替我告个罪吧。”
“此事宜早不宜迟,要不我现在便去吧,顺便将准备好的见面礼带过去。”说着,安倩放下梳子看向锦乐。
锦乐想了一下,“也好,不过我们初来乍到对这王府的格局规矩也不太清楚,还是让萧彻派个人与倩姨一起去才稳妥些。”
“这是要去哪?”晨练回来的萧彻正好听到了锦乐与安倩末尾的谈话,不由问了一句。
屋子里伺候的紫竹见萧彻回来,自去打了水伺候萧彻洗漱。锦乐见萧彻一身清爽,神采奕奕的模样直觉身上的酸痛感更强了,不爽的扔下手中的珠钗,道:“你祖母遣人来问了三回我可否起身,这事儿你怎么看?”
萧彻将擦完脸的帕子递给紫竹,不在意的道:“宜寿堂那边你随心即可,无需太放在心上。”
无需太放在心上而不是无需放在心上,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差甚远。锦乐心中有数,萧彻对那位祖母还是在意的。
“你找个人陪倩姨去你祖母的院子走一趟,一是替我告个罪,二是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过去。我如今还是‘病弱’之人,还是过些日子在露面的好。”
萧彻含笑走到锦乐身边,从妆匣中挑了一只羊脂玉簪插在锦乐的发间正好与之前带上的朱钗相称,清雅高贵,恰到好处。
“你若想出去随时都可以,本王以身冲喜,锦儿的身子自然如同神助。”
锦乐透过镜子看着萧彻一本正经的胡扯有些好笑,“以冲喜之名成婚,你也不怕损了你镇王的威严!”
“身外之名,自是不及锦儿万一。”
锦乐挑眉,“你嘴巴是抹了蜜吗?这么甜!”
萧彻弯腰凑到锦乐耳边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
“实话?”锦乐撇撇嘴,不可置否,“不用你冲喜,过些日子本公主也能自然而然的‘康复’。”
“相比自然而然,为夫自然希望锦儿能够尽快痊愈。”说着萧彻便在锦乐的耳畔轻轻咬了一下。
没想到萧彻竟在人前如此不避讳,锦乐惊慌之下一边仓促闪躲一边看向了安倩等人,见几人全都已经垂首避于外间心中才稍稍安定。
“锦儿调教出来的人都很不错。”萧彻在锦乐耳边含笑低语。
锦乐转头瞪了萧彻一眼,没好气的道:“赶紧找人陪倩姨将正事给办了,我可不想给你祖母留下话柄!”
“不急,咱们先用早饭。”说罢,萧彻便拉着锦乐向外间走去。
本着皇上不急太监也没必要急的心理,锦乐也不再催促,反正该怎么对待萧太妃萧彻心中自是有数的。
用完早饭,萧彻将陪安倩去宜寿堂的人唤到了锦乐面前,锦乐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扬了扬眉梢。
“琉玥自幼长于王府,日后便让她跟在锦儿身边吧。”
萧彻言毕,锦乐还未说话琉玥倒是瞬间眸光蹭亮的看向了锦乐。感受着琉玥超强存在感的目光,锦乐含笑道:“如此,你便先陪倩姨去太妃那走一趟吧。”
知道锦乐这是收下了自己,琉玥顿时欣喜于色,咧着嘴朗声道:“是,王妃!”
事情交代完锦乐又开始犯困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向卧房走去,“我累了,去睡会儿。”
萧彻闻言,起身跟上了锦乐,“我也累了,一起睡。”
锦乐脚步一顿,回头满含深意的看向了萧彻。片刻之后,萧彻清了清嗓子,道:“阿远昨夜喝醉了,我去看看他。”
一直目送萧彻离开正屋,锦乐才翻了个白眼往卧室而去,睡前随口问了紫竹一句怎么一早上都未见冰蓝,得到紫竹回答冰蓝去逛王府后便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锦乐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分才醒,简单梳洗之后锦乐便坐在榻上一边喝羹汤一边听安倩说早间在萧太妃那边的见闻。
“太妃收了礼物只让公主以身体为重并未多言,倒是刘家的那位夫人脸色不太好看。”
“刘家?哪个刘家?”锦乐抬眼问安倩。
安倩解释道:“是太妃娘家的侄媳妇,算是王爷的表婶。昨日公主与王爷大婚,这位夫人带了一双子女从晋州前来恭贺。”
锦乐搅拌着碗中的汤羹,不甚在意的道:“一个拐了弯的亲戚罢了,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说着,锦乐扫了一眼内室,见只有紫竹紫墨在,微微皱了眉,“冰月和冰蓝呢?”
闻言,正收拾屋子紫竹与紫墨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安倩动了动唇,“她们……”
“醒了?”
萧彻的出现打断了安倩与锦乐的谈话,锦乐见萧彻回来,问道:“齐远怎么样了?”
萧彻挨着锦乐在软榻上坐下,手臂自然揽住锦乐的腰身,“喝了醒酒汤已经回去了。锦儿如何?休息的可还好?”
锦乐点头,“还不错。”
萧彻抬手为锦乐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