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手指敲了敲桌面,接着问道:“当日公主府喜宴你身边是跟着两个小厮的,但在众人发现你与**时却未曾见到过你的小厮,身为近身之人却不跟着你这个主子,他们去干什么了?”
连萧晟当日带了两个小厮且两个小厮并没有出现在客院中的事都知道,显然当日恭亲王妃连夜进宫禀明事情缘由后天启帝也没闲着。恐怕前日喜宴上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被护龙卫调查的差不多了!
萧晟有些紧张,真的没想到天启帝会问到小厮的事情,两个小厮都去干什么了自己心知肚明,但一个扮成萧彻引诱**县主,一个去给**县主传纸条的实情自然是死也不能说的!
“当时臣心中烦闷,不想有人打扰便挥退了两个小厮让他们去马车处等臣!”
“可是据朕所知,你的两个小厮最后只有一个回到了镇王府!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萧晟猛然抬头,一脸惶恐震惊,惶恐于天启帝查探的如此细致心中害怕自己会有什么破绽被发现,震惊于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一个小厮居然没回镇王府。当然,萧晟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未能回去的小厮了,因为那个人早就被萧恒灭口了!
震惊之后,萧晟急声呼求道:“皇上明鉴啊!臣自进了那间客房之后便全都不记得,回府之后又因为身子虚弱一直卧床,紧接着便被皇上宣入了宫,臣根本就不知道身边竟有人没回府!皇上,此事疑点重重,臣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
“竖子还敢狡辩!”恭亲王世子见萧晟一直装无辜扮可怜抵死不认,如今还反咬一口直接变成了受害者心中怒气翻腾,抬腿一脚便将萧晟给踹趴在了地上。
萧太妃见此,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拐杖重重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恭亲王世子御前行凶可是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如今真相未明世子便对我恭亲王府的公子拳打脚踢是否太过分了!”
恭亲王世子双眼赤红的瞪着萧太妃,道:“你少给本世子按罪名!什么叫真相未明?本世子女儿的清白难道不是这个混账东西玷污的么!”
萧太妃双目微沉,扫了一眼对面始终低头一言不发的**县主,眼中闪过讥讽:“凡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若**县主没有独自一人去那客院,谁又能毁她清白?世子怎么不问问令嫒孤身一人去那偏僻的客院做什么!”
此话一出等于直接说**县主不洁身自好活该遭此劫难了,恭亲王世子如何能忍,手指萧太妃丝毫不留情面的道:“本世子敬你是镇王亲祖母不愿与你一介愚昧妇人计较,若再敢颠倒黑白,别怪本世子不客气!”
说罢,恭亲王世子又狠狠的踢了萧晟一脚。
萧太妃年过花甲,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转身便大声对天启帝道:“皇上,无论如何都是晟儿毁了**县主的清白,这一点我镇王府认!但是若说晟儿是故意的,臣妇却不敢苟同,先不说**县主为什么会独自去那偏僻的客院,单凭晟儿一直到回府之后意志还不甚清醒便可知此事绝不简单!况且,臣妇曾让府医为晟儿诊治过,虽然晟儿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就凭晟儿身上的痕迹以及虚弱的身子便可知,当日那般激烈的行为绝对不是正常人会有的!”
虽然萧太妃说的话很不中听,却也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县主为何会在那座客院,恭亲王妃与恭亲王世子知道,萧晟、萧彻与文茵公主也心知肚明,**县主自己更是清楚。
但是这些知情者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致选择了闭口不言!恭亲王妃与恭亲王世子为了恭亲王府的颜面不能说,萧彻不想沾染事端不愿说,萧晟是始作俑者更不会说,至于文茵公主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起码明面上萧晟还能拿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出现在客院中,而**县主却没有办法为自己解释。
若说有人递了纸条告诉**县主萧彻在那里等她,那就等于坐实了萧太妃指责其不检点之言,恭亲王府的颜面也就丢尽了。
可若一味回避,以萧太妃的精明又如何会看不出其中问题,到时候恭亲王府想要逼镇王府低头也就没这么容易了!
就在恭亲王妃与恭亲王世子陷入两难之境时,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县主突然开口了,还说了句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客院,是因为有人给我传了张纸条说是熙和公主约我在那里见面……”
“**!不可妄言!”恭亲王妃怎么也没想到**县主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将锦乐拖进来,心中又急又气又失望,不由得厉声呵斥。
虽然**县主话未说完,但天启帝与萧彻的脸色已经是一片凉意,两道锋利的目光同时射向了**县主。
**县主终于抬头了,此时萧晟才看到**县主的脸色岂止是憔悴二字能够形容,那惨白的面容,毫无生气的眼睛,淡无颜色的唇瓣配上一身素白的衣衫竟单薄的如同一个随风飘荡的泡沫,随时都会消失于天地之间。
萧晟眼中浮满痛色,紧紧的盯着**县主,满脸的后悔与自责。这幅样子看在殿中众人的眼中又是各有所思。
**县主却好像没有发现萧晟在看自己一般,只是僵硬的扭转脖子看向恭亲王妃,神情麻木的道:“祖母,我没有妄言,确实有人给我递了张纸条,我到了之后才刚推开门便闻到了一股香气,紧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