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答应了一声,懒洋洋的回到了卧室之中。昨天值了一夜的班,一直在思考南海之行的利弊,以及水利工程如何开展,南海乱象怎么平复,劳神费力了一夜。再加上又参加了一上午的拍卖会,实在是有些困了,所以李翊胡乱躺在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李翊照例锻炼了半个时辰的身体,洗漱完毕正要吃早饭,没想到周克明却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李翊不由得暗自纳罕,周克明本是个沉稳持重之人,怎么也这么猴急起来。昨天就亲自来请,今天一大早的又兴冲冲的过来,看他那兴奋劲,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吧!
哦!是了,他这样迫不及待的前来,不会是要和自己分享得到波斯美女后的喜悦之情吧!
李翊无奈的起身相迎道:“克明,我本就要饭后前往贵府的,你何必又亲自跑上一趟呢?”
周克明神秘的一笑道:“我倒是没有这么心急,只不过是我爷爷他想要见见你,说是这么久没有见你的面,亟盼与你面晤。嘿嘿!我也是不明所以呀!这不,一大早他就安排我过来相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听到这里,李翊不由得暗自诧异,周克明的爷爷周杰倒是知道,他曾经是前朝大唐的司天监丞,后来避乱举家迁来岭南,又为刘氏兄弟所用,目前担任司天监少卿,今年大概也快九十岁了。只是他这么急着见自己,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李翊只好苦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奉召前往了。呵呵!一直想去拜见令尊翁,辗转多日未能成行,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周克明笑道:“哪有你那么多酸腐礼数?我爷爷平日足不出户,也不与人来往。虽然还挂着司天监少卿的职衔,但却已是多年没有去过司天台了。你就算想去拜见他,恐怕他也会避而不见啊!”
李翊愕然道:“既然如此,那他老人家又这么急的召我前去何故呢?”
周克明摇头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他一早就传我前去,询问最近来到京城的故旧相识,我算了算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把你在云南的一番业绩说了出来,没想到他就催着我前来找你。”
“唉!昨天我到你家扑了个空,没想到一大早,他就又催着我前来相请,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是真不明白他老人家是何用意啊!”
听到这里,李翊是真有点糊涂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李翊和周家长辈有什么交集,但是算起来应该交往不多,特别是和周克明的爷爷周杰,更是不可能有什么职务上的来往。他这么急着找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见李翊沉思不语,一旁的周克明有点着急了。他扯着李翊的衣袖道:“马车就在外面,你也别怎么收拾了,我家里早就熬好了粥,烙好了饼,早饭就在我家吃得了。”
李翊哭笑不得的望着心急如焚的周克明,无奈的点头道:“克明,饭可以不吃,你总要让我穿上衣袍吧!就这么衣冠不整的去见他老人家,岂不是显得太不礼貌了。”
周克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就快点换上袍服,我爷爷可是从来不会等别人的。”
李翊和周克明并排坐在马车之中,心中仍是难以索解。一位近九十高龄的老者,非要这么急着见自己,确实令人难以理解。两人年龄之间的代沟,可不是一代两代,中间差着六十多年呢!自己一个后生小子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迫切相见的理由呢?唉!
马车顺着兴安大街行走了不远的距离,转而向着南面驰去,不多会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座刻着‘仁静坊’的坊门之前。再往前穿过了三条里巷,在左手边的一条里巷巷口,马车停了下来。
周克明招呼李翊下了马车,刚走了几步,一座朱漆大门的宅院展现在他的面前。
周克明笑道:“润之大概好长时间没来过我家了,今天一来,想必看着有点陌生了吧?”
李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着周克明迈步进了院门。
这是一座只有三进的院落,前两排每进只有四五间正房,只有最后一进的正房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小楼,规模也不是很大,装饰也谈不上考究。而两边的廊屋却只有稀疏的七八间,想来家里的仆妇也不是很多。
院落内既没有华丽的亭台楼阁,更没有什么像样的陈设,只是在每进之间都在门旁种着两棵高大茂密的榕树,此外,连花花草草都难得一见。这个院落内的厅堂房舍都显得有些敝旧,显见的已经多年都没有好好的翻新一下了。
李翊随着周克明直接来到了最后一进的小楼之前,周克明笑道:“我爷爷就住在这座小楼之中,本来都怕他腿脚不灵便,想让他在一楼歇宿,但他老人家坚决不同意,这几十年来就一直住在三楼上,现在连院子里都很少来了。”
李翊点了点头,随着周克明拾阶而上,穿过幽暗的小楼楼梯,来到了三楼之上。
三楼比之一、二楼还要小着一些,只是四面俱有窗户,顶多算是一处较为敞亮的阁楼。在阁楼内的布局也是非常简单,除了内里靠墙处有一排书橱,靠橱的墙根处有一张木板床,以及房子中间一张硕大的几案外,就只有两把古色古香的太师椅,分别摆放在几案的两侧。
就在几案右手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想来就是周克明的爷爷周杰了。
而令李翊感到奇怪的是,周杰虽然寿眉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