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做完这一切,效果也开始慢慢的显现了出来。那个白衣李翊的苍白面颊开始有了少许红晕,手脚也稍稍抖动起来,不大一会儿,他那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当他逐渐看清我的面容时,眼睛里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等他侧过头来看到室内的情景时,诧异的表情更是布满了他的脸庞。
我怕他惊异过度而再次昏迷过去,连忙说道:“你现在还活着,千万不要乱动,否则伤势就有可能会加重的,等休养几天,也许就会好起来了。”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刚才我路过此地,见到你被这两个贼人捆绑毒打,也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知道你是一位正直忠诚的好官。所以我就出手杀掉了这两个贼人,只是相救恨晚,还是让你受了贼人的伤害。你好好的将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哦!谢谢你!不过,天可怜见,你到底是谁?可是我……你……为什么和…….和我长的这么像,难道……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还是…还是我已经死了?”他断断续续的吃力说道,脸上带着无数的疑问。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好好的,只要慢慢将养,很快就会好起来。另外,咳!我的名字也叫李翊,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现在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还有刚才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呢?”我只好安慰他道,同时看到他的精神还不错,就将自己的诸多疑问也提了出来。
听到我一连串的提问,那个白衣李翊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继而喃喃的说道:“多蒙义士相救,唉!听……听你如此说来,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士了,既然我们俩这么……这么有缘,那么这一切…这一切应该是上天的安排了,否则天下没有……没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伤势,那是没有希望的了,咳!咳!”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个李翊虽然有些迂腐,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确实难以解释,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又是在他生死关头来到这里,也难怪他这么坚定的认为我是上天派来的。还是等他伤势好一些的时候再仔细询问吧。
他无力的咳嗽了几声,望着我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嘴角边也微微的带上了笑意。“虽然李某时日无多,但也要多谢恩公相救大德,在下只有…只有来生再报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不…不情之请,万望兄台不要推辞,就算…就算慰籍一下我这个将死之人吧!”
我连忙安慰他道:“不要再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了,任何人见到恶人行凶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现在只要安心养伤就是了。对了,你如果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说出来,我如果能够办到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衣李翊沉默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仿佛有什么事情委实难以决断,反复思量了好久,最后才苦笑了一声,好像下定了决心,他殷殷的目光凝视着我的面庞,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委实…委实太过凶险,也太难为恩公了,不过…不过目前只有恩公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的时间又不多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你只要…只要牢牢记住就可以了。”说完这句话又剧烈的咳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渗出了不少鲜血。我赶紧又为他敷了一些伤药,再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喂他喝了一些矿泉水和复合维生素功能饮料。
可能是激素起了些作用,白衣李翊的眼中逐渐焕发出一丝神采,这个垂死的生命又暂时恢复了一些生气。他挣扎着打起精神,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通过他吃力的描述和自己不断的追问,我脑中的脉络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来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并不是什么两汉时期,而是五代的后唐年间,十国中南汉的大有八年。这些历史知识我还是知道的,南汉占据着两广和云南的部分土地,是当时五代时期南方五国中最南边的国家。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在南汉国土最西边的云南境内。
而李翊的身世就更让我吃惊了,因为据他所说,他的曾祖父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唐朝宰相李德裕,就是那个朋党之争的主角之一。而他的父亲李殷衡在大唐灭亡后,流落到了岭南,目前已是南汉国的当朝礼部尚书了。
而这个李翊,大概是继承了祖辈优良的基因,从小就博闻强记、聪敏好学,七岁时就能熟读经史子集并出口能诵,因此深得朝野士大夫的不吝赞誉,人们将他称之为‘不世出的神童’。因此南汉开国皇帝刘岩也非常喜爱他,在他七岁时就把他召入宫中陪诸王子读书,待他犹如亲子一般。有时候刘岩当着诸大臣的面说些‘恨不能为吾子耳’的话,甚至有将他收为义子的想法。不过已经有了十几个儿子的刘岩,他的这种一时兴起的想法理所当然的受到大臣们的反对,最后也只好作罢。通过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小小的李翊在南汉已是多么的受欢迎了。
南汉大有三年,十八岁的李翊参加进士科考试,不负众望的一举得中状元,使得刘岩自此更加喜爱他,并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不断的迁升他的官职,去年秋天的时候,二十二岁的李翊就已经是正五品的御史台首席京察御史了。本来,照这样的发展速度,最年轻的当朝宰相应该也是非他莫属了。可是当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按照南汉的定例,每年年交岁末的时候,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