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突然惊喜地得知,我这本小说将要在6日(周日)上起点奇幻强推,真是开心极了。本来这一章又要拆成两章发布,索性一口气发出,看得痛痛快快的,同时答谢起点编辑老爷的鼓励,以及各位读者老爷的支持!
同时,我真心希望各位读者老爷在书评区对我的小说进行一些简单评价,情节设置、人物塑造、行文风格等等,请提出你们宝贵的意见,以便我在未来的写作中发挥更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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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拉,阿吞,阿图姆,舒,努特,塞布,盖布,哈托尔,透特,荷鲁斯,奥西里斯,伊西斯,阿比斯,阿努比斯,穆特,赛特,孟图……以赫利奥波利斯、孟菲斯和底比斯神学中全部埃及的神祗进行保佑!这三个可怜人竟然奇迹般地成功到达了尼罗河的右岸!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一人多高的苇草早已已枯萎,在风和浪潮的共同作用下开始大片大片地倒伏,露出了根部深黑色的淤泥。
这正是著名的尼罗河黑土。
(说一句题外话,古代埃及人从来都自称“黑土地”(凯迈特),“埃及”一词来自于古希腊人对其的称呼……本书为行文方便,依照惯例称之为“埃及”。)
正是依靠着这天赐的宝物,埃及的人民才能发展出世界上最古老的农业,才能造就出如此伟大的文明。
但此时此刻的殷戍可没工夫去思考那些土地与文明的深刻意义之类的破玩意儿。
他浑身透湿,索性光着膀子将袍子围在脖子上,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这该死的淤泥地里;他每走一步腿都能没入膝盖,再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把它拔出来,发出可笑的放屁一般的声音——作为单身狗的他曾经满怀恶意地形容那是情侣亲嘴儿的声音。
塔蒙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她身上裹着的袍子已经被污泥浊水染得一塌糊涂,黑一块白一块像头肮脏的奶牛一般,光溜溜的腿上则全是血迹——密集而干枯的苇叶简直如同小刀一样锋利。
“行行好,我们不要走了,”塔蒙的身体似乎快要散架了,“我受不了了……”
殷戍二话不说,一下子便架起了她。
同样污秽不堪的图雅公主倒是精神健旺,扑哧扑哧踩着泥跟了过来。
“扔了她算了,”她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这娘们会把我们都拖死的。”
“放你妈的紫花屁!”殷戍用汉语小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公主停住了脚步,刀子一般的目光随即扫了过来。
“我是说,塔蒙是我的女人,”他解释道,“我宁可死也不会扔下她。”
塔蒙正筋疲力尽靠在他怀里,一听这话便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只知道哭!……你早晚会为你的愚蠢后悔的,”公主轻蔑地哼了一声,指指前方,“我们去那边,那边好像可以休息吧……”
殷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发现在苇草与烂泥中竟然出现了一块小小的沙质台地。
他顿时来劲儿了,仿佛看见亲爹一般兴奋地喘起了粗气,架起塔蒙就冲了过去。
三个人连滚带爬终于脱离了那些该死的淤泥,一屁股便坐在滚烫而柔软的沙子上,眺望着面前的那条大河。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似乎也不怎么毒辣了。强劲的风吹拂着身边那些坚持挺立的芦苇,枝叶摇曳中悉悉索索的唿哨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偶尔有几只水鸟从苇丛中冲天而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伟大的大河正在眼前静静地流淌。
翠绿的河水随着太阳西斜,已经变成了纯净的亮白色。那些拥塞在河道上的船似乎在流水中一动不动,仿佛孩童手中摆弄的玩具一般;帆影交错之中隐约可见三艘黑船正在怒气冲冲地四下搜寻,喧嚣的人声和鼓点声也隐隐传来。
一动一静,真真恍如隔世……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殷戍:危险并没有远离!
他很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刚才那番挣命般的逃跑完全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
那么,就这样听天由命般枯坐休息吧……
塔蒙正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一般。
公主则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眯缝着眼眺望着远方,嘴里在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殷戍的凉鞋早就不知去向,脚底还起了好几个水泡;他的小腿和塔蒙的一样,被锋利的苇草割得鲜血淋漓——还好,皮肤表面的淤泥已经在阳光的暴晒下干结,这多少缓解了那种可怕的、火辣辣的感觉,而变成了一种深沉的痛楚。
他的心更痛。
可敬的哈列姆老师完全不知去向。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和那个胖胖的老头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个人感情。但那人在穿越的最初时刻曾经给予了他极其可贵的、至关重要的帮助。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一个仅仅在一小时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大活人,转眼之间就不见踪影,不知死活,这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麻风病婆娘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丧门星,也许他们现在已经悠悠哉哉到了贝尼哈桑……听说,那是一个漫山遍野都种植着葡萄的美丽小城,出产了帝国最好的葡萄酒,只有最排场的大贵族和地主才有资格享用……而这一切已经全都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