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医生说少女因为怀孕期间心情压抑,又多有激烈的性行为,营养也没有跟上,总之千丝万缕的理由,结论是如果这一胎流掉了,少女有八成的可能会因次赔上自己的子宫,一辈子都不能再妊娠。
那个时候,少女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不知是母爱泛滥还是不甘愿为了一个人渣断送自己做为一个女人的权利,又或者只是孤单怕了。
少女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她和她的母亲不一样,她一定可以把自己的孩子养育的很少,不会走上自己和哥哥的老路。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一个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还带着一个奶娃娃的女人,拿什么去养活自己养活孩子?
于是,母亲的历史在少女的身上再度重演。
依旧是红灯街区,依旧是衣着暴露,依旧是对着路过的男人抛着媚眼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只不过那人,从少女的母亲,变成了少女而已。”
许妙婉的手在颤抖,夏相思甚至可以看见,她的手指变得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
可尽管这样,她仍然没有哭。
夏相思从未想过,许妙婉会有这样坚强又倔强的一面。
她可以明白,许妙婉在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就是那名少女。
而她所经历的一切,远比夏相思经历过的那些更残酷更黑暗。
许妙婉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少女最美好的年华,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就在这样的日复一日辗转在不同男人身下度过。
少女以为,她这一辈子必然也就如同她的母亲一样,最后落得个见不得人又治不好的病,死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她已经认命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至少要保住女儿的一片纯洁,这不堪的噩梦在她这里就要终结。
直到有一天,少女遇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经过少女身边,脱下了自己的夹克披在少女的身上,并且留下了一个电话。
他说,如果少女愿意以另一种身份活着,可以给他打一个电话。
另一种身份?会是什么呢?
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比现在更不堪吧?
于是少女没有犹豫,回到家里就给男人打了电话。
男人说,他需要一个妻子。”
讲到这里,许妙婉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明明全是伤感,可眼底却露出了一丝的幸福。
夏相思理解不了到底是怎么样错综复杂的感情才会让人笑得这样极苦中带着一丝甘甜,而恰是这一丝的甜,却也烘托的那些苦涩更加难以下咽。
“想脱掉女人衣服的人很多,但愿意给女人穿上衣服的男人却很少。
就如同当年那个愚蠢的地下赌场老板相信着「女人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样,
少女盲目的相信着这句话。
那种已经在绝望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忽然有人说要拉你一把,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你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那只手。
理由很简单——想活着,像人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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