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五姓望族依旧保持着沉默,直到众人安歇时,依旧没有丁点消息传来。看着房间里昏黄的油灯,周成砸吧下嘴,神色悠然的合衣躺下。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突然吹来,窗外树影摇动,偏偏落叶和着风儿卷过屋檐。
周成打个哈欠,懒洋洋的翻身看去。
只见正对面的纸窗上,一点血红突然绽开,就像是盛放的花儿,很有种艺术的美感。只可惜,这种美感并没有持续太久,约莫十几个呼吸后,整片纸窗就被凄厉的血红染透。咣
当!
下一刻,窗户被打开了。呼啸的夜风吹入,瞬间熄灭光火。周
成卷了卷被子,不动神色的闭上眼睛。只听轻盈的脚步,在房间内回荡,血腥味越来越浓,犹若尸山血海扑来,令人止不住暗暗作呕。然而,周成却没有睁开眼。他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横躺在床榻间,直到一只冰凉小手轻轻拂在脸颊……说
实话,若是换成昨日,就算周成胆子再大,恐怕也得被吓到亡魂皆冒,三尸神跳,可如今嘛……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小手真滑溜,摸在脸上软软柔柔,就像是处子的按摩很是舒服。只
不过,享受的时光注定不会太长。毕竟,自己也算是江湖二流高手了,被人摸到脸颊半天还没反应岂不是显得太假?无奈周成只得酝酿下情绪,而后身子猛地一颤,就像是蓦然惊醒般坐了起来……“
鬼啊!”
一声凄厉惨叫,突兀而尖锐的划破夜空。
原本沉寂的留守府很快就变得嘈杂而凌乱。约莫半刻钟后,周成居住的院落变得灯火通明,木鱼三人脸色凝重的站在床边,门口,则是十余名杀气腾腾的锦衣卫。他们围出一个半圆,怒睁着双眼将留守府来人挡在外间。夜
凉如水。
血红的窗户依旧向下滴着鲜血,一排凄厉的血脚印,从窗前延伸到床头。卧榻上,周成脸色苍白,眼神惊恐,瑟瑟发抖的裹着锦被,一幅明显惊魂未定的模样。
“周侯爷,不知方才到底出了何事?可否让老朽进来叙话?”祁
连城双手拢在袖中,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事,这还用说吗?”木
鱼冷哼一声,“堂堂长安留守府,戒备居然如此松散,有刺客闯入都不知道?”
“刺客?”祁连城眯起双眼,停顿了几个呼吸,方才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且不说留守府外有上百精兵强将日夜巡逻,单是这府中,便有岗哨无数,防卫森严程度丝毫不弱于东都紫薇城。”“
那这些血脚印作何解释?难道是鬼留下的不成?”
木鱼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极为恼怒。一方面,是怀疑祁连城在暗中捣鬼,意图谋害自家师尊,另一方面,则是在恼怒这些锦衣卫。十几个人轮流守夜,居然还能让刺客无声无息摸进房间,这点警觉性,亏他们还敢自称是江湖高手!
然而,就在这时,周成突然开口了,“鬼!这些脚印就是鬼留下来的。这里……有鬼!”
“师傅?”
木鱼豁然转身,睁大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如
果是其他人如此说,木鱼绝不会有半点惊讶,毕竟,鬼怪之说在民间流传已久,即便是口口声声号称子不语怪力神的文士大儒们,对鬼怪也保持着敬畏心里。但
……周成不同!在
木鱼心目中,自己这位师尊是洞察世事的智者,是勇猛无敌的英雄,什么鬼怪之说,在他看来全都是扯淡。天不怕,地不怕,这才是自家师尊风格,可如今,他居然惊恐至极的说……自己见鬼了!“
侯爷,您是不是过于劳累,所以才在恍惚间看花了眼?”同
样了解周成的王海,在深吸口气后,也忍不住开口道:“天地有正气,乾坤朗朗,怎会有魑魅魍魉,鬼怪出没?”
“混账,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周
成勃然大怒。而
就在这时,伫立在外的祁连城突然挥了挥手,示意随行的府中侍卫退下,犹豫着开口道:“侯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都是我的人,老管家有事大可直言。”
周成似乎是被吓到了,想也没想便拒绝了祁连城的提议。祁连城叹了口气,倒也没在坚持,上前两步走进方面,神色便满是阴沉道:“原本府中之事,某不该外传,但周侯爷既然已经遇见,那再隐瞒下去恐怕就是害人了。”
“怎么说?”周成下意识坐直身姿。
“这件事还要从八年前讲起,那时,侯爷所居的宅院并不是用来接待贵客的,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牡丹湘。牡丹,顾名思义就是名满天下的洛阳牡丹,而湘,则是来自湘西的一种青草。每到春夏时节,花开草绿,香满盈圆,景致很是宜人。”祁
连城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撂给周成一个很是落寞深沉的背影。周
成翻个白眼没吭声,任由祁连城讲道:“而这宅院之所以如此布置,则完全是因为一个女子。那年,她芳龄二八,却已生得倾城倾国,美艳无双。一次意外她与刚刚调任长安老爷相遇,两者很快一见钟情……”
“然后,她就死了,因为怨气不散而化作厉鬼长留在了此间?”周
成面无表情的接过话茬。“
是!祁小姐嫁入留守府后没多久,她便怀着骨肉染疾而亡。老爷悲痛欲绝,心若死灰,竟生出了辞官归隐的念头。好在有小姐相劝,方才渐渐平复了伤感。至于原本盛开此处的牡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