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等周成在睁眼时,外间天色已然大亮。
屋中炭火不知何时熄灭,冷冰冰的空气中,浮动着盈盈暗香。周成打个哈欠,揉着鬓角刚刚坐起身姿,眼角余光就陡然瞥见抹白皙,仔细一看,玲珑有致的身段,泪雨梨花的小脸儿,瞬时映入眼帘。
说实话,很诱人很水灵很有种血脉喷张的视觉冲击,但清醒过来的周成,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冷汗直冒。
“不用这么狗血吧?”
看着犹在沉睡的翟阿娇,周成满心凌乱,只觉眼前有无数弹幕闪过,比如:霸王硬上弓,qín_shòu不如,酒后乱性等等等等,直到最后,方才渐渐化作一个“靠”字
很显然,他被沈落雁阴了!
那小妞昨夜端来的热茶肯定加过料,否则以自己的定力,就算神智模糊,也绝不会作出这等事情。
“嗯”就在这时,一声轻吟传来,翟阿娇睁开眼睛,残留着泪珠的睫毛,显得很是修长俏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看见周成时,眼中先是闪过抹惊恐,旋即是羞涩,最后则是通通化作哀怨的依恋,和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幸福。
周成见状,登时暗暗叫苦。
昨夜的事情,他虽然记得不甚清晰,但也能隐约想起翟阿娇反抗的很激烈,这也就是说,她是被自己强行那啥啥了。而女人一旦被强行那啥啥,醒来后无非就是两种反应。一种是斯蒂竭力的哭闹,一种是平静如水的安然。
前者,周成不想看见,后者,他就更不想了。
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女人还能平静以对,结果不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便是她对此并没有太过在乎,而翟阿娇,显然没有心死,所以
“兄长,你昨夜好吓人。”
翟阿娇软绵绵的声音,让周成不祥预感瞬间成了现实。
“这个咳咳,阿娇我”
“没关系。”
翟阿娇摇摇头,抿着小嘴缩卷起身子,“只要兄长喜欢,阿娇就算痛些也没什么。不过,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扯人家衣服,那些母亲生前亲手给阿娇缝制的,如今所剩不多,撕扯烂了,可就真得连个念想都没有了呢。”
周成暗叹口气。
他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现在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贵客可曾起身?”
突然,一阵粗犷声音从外传来,翟阿娇脸色一变,神情略显慌乱道:“不好,是阿爹。”
“听出来了。”
周成苦笑着的拍了拍脑门,昨天才来,今天就睡了人家女儿,虽说从年龄上讲,翟让当自己老丈人,倒也不算突兀,但问题是翟让不愿意啊。从周侯爷到周兄的称呼就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如今,自己无视了人家意愿,直接把翟阿娇从少女变成少妇
只是想一想,周成就心底就是一阵发凉。
而这时翟让已来到房门外,蒲扇般的大手拍在门上,那响动当真是惊天动地,“周兄快些开门,某和军师有事与你商讨。”
“不能开。以阿爹的性子,你开门后他肯定会进来,这里没有躲藏地方,若是被他发现,我就死定了。”
翟阿娇咬着嘴唇,小手死死拽住周成胳膊,任由被褥滑落,露出娇美身躯。
“别害怕,没事的。”
周成轻声安抚着翟阿娇,心里却也没啥底气,毕竟前脚上了人家女儿,后脚就被堵住大门,这事儿换成是谁,怕都要心惊胆战,仓皇不已。
但好在周成也不是普通人,连做几个深呼吸,便强压下各种情绪,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道:“昨夜喝得上头,如今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翟兄若是不急,小弟还想再躺一会儿”
“你且躺着,某等进来分说便是。”
“这恐怕不妥吧!”周成没想到翟让如此豪迈,带着沈落雁,竟还能不拘小节到如此程度,变了变脸色,正想开口再言,咯吱,没有插上门栓的大门就直接被推开了。
冷风顺着厅堂传进屋内,惹得屏风一阵摇曳。
翟阿娇吓得小脸发白,楚楚可怜的看向周成。
周成无奈了,只能一咬牙,掀开被子快步下床,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只听一声轻呼,沈落雁止住脚步,俏脸微红的侧过头去。
来到内屋外的翟让也是神色一愣,似是没想到周成会这般“热情”“坦诚”,下床迎接也就算了,身上竟还不着寸缕,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饶是翟龙头见过不少市面,遇到这种场面,却也是等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咳咳早就听闻周兄特立独行,卓然于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翟某佩服,佩服”
佩服你妹!
如果不是你非要闯进来,本侯爷至于急得裸奔吗?
我的一世英名啊。
瞥眼侧过身姿,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笑意的沈落雁,周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着拾起地上衣衫随手披上,便恼火道:“军师引龙头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洛河决堤后,不少灾民开始涌进巩县,龙头意欲回返主持大局,故而想要来问问你的意见。是同路前往,还是另有其他谋划?”
沈落雁语气平淡,可不知为何,周成却总觉得她眼中闪烁着满是幸灾乐祸的色彩。
周成一时间也摸不清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只得顺势坐下,将思绪暂且拉回到正事上,“若说谋划,先前我的打算,便是投奔李密。东都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传开,虽然布局不甚严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