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将名单细细地看了一遍,闭目思索片刻,张开眼睛,缓缓说道:“大人只管按夫人的这份名单进行提拔、任命就好。就算有人心生不满又如何?旁的土司之所以要反复斟酌,左右权衡,是因为被提拔者、未被提拔者。都是追随他的部下,不能寒了人心。不能乱了章法,毕竟这些人以后还是要共事的,而对大人您来说……”
田彬霏凝视着叶小天,一字一句地道:“大人您,却是必须要有所取舍的。该舍的,是一定要舍去的,又何必理会他们是否不满?”
叶小天点点头,一副畏难模样。看在田文博眼中,却正符合叶小安一向的性格。田文博忍不住道:“田先生所言甚是,有些人,早晚要成为祸患,还是尽早疏离的好。等到卧牛岭上尽是咱们的人,大人的地步才稳若泰山啊!”
田彬霏看了田文博一眼,微笑道:“不错!对了,文博在名单上虽然没有,但文博做事一向稳重,想必大人也都看在眼中。现在要多用自己人才妥当,大人不妨考虑一下,有合适的职位。可以考虑一下文博。”
田文博一听又惊又喜,在他看来,这是田先生在拉拢他,不过也正合他意。他现在只是一个跑腿儿的,不比田天佑,实则是天王身边的人,天王身边跑腿儿的人,熬几年资历也必有大好前程,可他呢?
田文博马上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叶小天。叶小天虽是天王手中的一枚棋子儿,可跟他比起来。照样是高高在上。如果能在卧牛岭谋得一个职务,可比做个跑腿报信儿的跟班有前途。
叶小天看了看田文博。挤出一副笑脸,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叶小天心中明白,这是田彬霏在想办法支开田文博,把他支开,两人谋划这一局才会有更多方便,不然身边总是放着一双眼睛,二人大多时候只能通过隐晦的暗示沟通消息,未免有诸多不便。
而田彬霏催他尽快“提拔”、“重用”这些人,显然是判断这份名单应该是完整的。这个判断与叶小天不谋而合,田雌凤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变回了叶小天,没必要藏着掖着。
再一个,从情理上说,这些人一旦被提拔到高位,难不成来日再拿出一份更高级别的奸细名单?那时怎么安排他们,把刚刚提拔上来的这些人再压下去?
所以,这份名单要么是完整的,要么就是最重要的内奸,纵然还有漏网之鱼,此刻的身份地位也必然极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在如此庞大的计划之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过度追求完美结果会适得其反。
叶小天长长地吁了口气,微眯双目,悠然地想:“万事俱备,只等杨应龙发动了。得催促叶抚台,尽快逼杨应龙动作,否则……我大肆提拔的这些‘内奸’,只怕真就站稳了脚跟,要弄假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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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雌凤姣美迷人的*浸在乳白色的香汤里,一身如肌雪肤,都被浴汤泡成了玫瑰红。叶小天比她年轻,一个比她年轻的男人对她如此的痴迷,田雌凤心中不无得意。
她虽是杨应龙的妻子,可同时也是支持、怂恿杨应龙造反的最坚定支持者、最得力助手。早期的话,她多是陪伴杨应龙左右,做一个妻子,她的儿女多是那时所生,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时候。
这些年来田雌凤再无所出,实是因为她现在像杨应龙的得力臂助多过妻子的身份,时常为杨应龙奔波在外,同床共枕共赴巫的时候几乎没有。她这年纪,正是身心发育最成熟、美艳的时候,可是因为夫妻俩都忙于造反大业,*之事也不知有多久不曾有过了,忽然被一个强壮年轻的男人亲狎,当时固然恼羞,此时静室沐浴,抚摸着她依然美艳迷人的*,难免有所遐思。
不过田雌凤心比天高,能让她心甘情愿地雌伏于人、被人征服的**的男人,只能是比她更强大的男人。英俊、年轻,这些东西无法令田雌凤这样的女人着迷,叶小安在她心中就是一个绝对的窝囊废,被他占了便宜,只能叫田雌凤觉得恶心。
沐浴良久,心里那种不适感渐渐消除,田雌凤这才跨出浴桶,披了浴袍回到卧房,复又梳妆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柔美合身的燕居常服,恢复了雍容华美的姿态。
田雌凤坐下吃了盏茶,这才吩咐人把等候良久的田天佑唤来。田天佑喝茶已经喝“醉”了,稍沁冷汗,胃里一阵阵的空虚恶心,正琢磨着是不是叫人给他弄点儿点心来填填肚子,听说夫人召见,只好起身赶去。
田雌凤正等田天佑,忽有一个侍婢急急赶来禀报:“夫人,大舅老爷派人来了。”
田雌凤矍然一惊,这大舅老爷指的是她大哥田一鹏,她奔波于外时,大哥、二哥几乎从未派人找过她,现在却突然派人来,不问可知必有大事。田雌凤马上吩咐道:“叫他进来!”
片刻功夫,一个年轻人被引进了静室,田雌凤一看就认得,这是她白泥田氏本族中人,算起来是她的本家侄子,名叫田起运。田雌凤摒退左右,沉声道:“起凤,我大哥缘何派你前来,出了什么事?”
田起运焦急地道:“姑母,大伯父请你马上回海龙屯,掌印夫人,从大悲寺回山了!”
田雌凤心头一紧:“掌印夫人?她回海龙屯做什么?”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