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刚刚回来,又是带着他的家人同来,所以前来迎接的人并未多做打扰,待把叶小天一家人送到东山,约定明日为叶小天接风,众人便纷纷散去了。
叶小天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母亲,兴冲冲地道:“爹、娘,看到了,那就是咱们家的宅子,走!看看去!大哥大嫂,咱们一起走!”
“哎呀!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华丽……,比咱们刑部胡同最有钱的常员外家的宅子还大许多呢。”
叶窦氏惊叹连连,叶大嫂欣羡地道:“门前还有旗杆儿,还有栓马桩。看这青砖铺的,还有照壁呢!二叔,你这宅子,着实华丽。”
叶小天笑道:“这幢宅子也不算什么,咱们家在葫县还有一幢更大的宅子,有这幢宅子四倍大小,我核计着,大哥先熟悉一下贵州这边,等习惯了,就把葫县那幢宅子送给大哥。那儿靠近驿道边,经商方便。”
叶大嫂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二叔,谢谢二叔,哎!咱们家亏得出了你这么个能人,人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可是沾了你的光,借了你的福了。”
叶大嫂说着,』3,欢喜地擦了擦眼角,扭头看见自己丈夫微微红着脸,只是憨笑,不禁用胳膊肘儿拐了拐他,嗔怪道:“二叔说了,要送你一幢大宅子呢,你也不吭个声儿。”
叶小安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道:“自己亲兄弟,说那么见外的话干啥。”
叶大嫂瞪起眼睛,正要训他几句,叶小天已经笑道:“大哥说的对,咱们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
这时若晓生已经大开门户,桃四娘率领阖府奴仆丫环恭列两侧。一见他们进了门,齐刷刷地施礼道:“见过老太爷、老夫人,见过大爷、大娘,小少爷!”
叶小娘子走上来,向叶老汉、叶窦氏等人福了一礼,弯下腰,对刚刚费劲儿地爬过门槛的小栓柱笑眯眯地道:“小少爷,前边还有好多道门槛呢,来,奴家抱着你。”
叶小娘子生得俊俏。笑容又可亲,虎头虎脑的栓柱又是个不怕生的,仔细看她两眼,便乖乖地张开了双臂,被叶小娘子抱了起来。
此时华云飞业已赶了回来,陪在叶小天身边,叶小天对爹娘笑道:“这位是桃四娘,与我云飞兄弟已经有了婚约。抱着栓柱的那位小娘子马上就要嫁给老毛了。我打算尽快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她们就要相夫教子去了。咱们家里这管事,还得另选一个,爹娘有那看着顺眼的,记得跟儿子说一声。”
这一说。桃四娘和叶小娘子都红了脸,其他的家仆下人却是人人挺起胸膛,精神抖擞,只希望入了老太爷、老夫人的法眼。能一步登天,做个管事。有两个机灵的丫环早已抢步上来,分别接替叶小天。搀住了叶老爹和叶大娘。
叶老爹和叶大娘常干家务活儿,身子骨没那么差,现在被人搀着,倒是有些很不自在,连步子都有些不会走了。
叶小天带着一家人房前院后地把整个庄园看了一遍,桃四娘那边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这才分别入住,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家宴。
叶小安和娘子被分配了一处独门独院儿的院落,院子里花草树木、游鱼假山,错落而置,幽静雅致。
叶大嫂穿花蝴蝶一般里里外外走了一遍,眉开眼笑地回到堂屋,就见丈夫正蹲在廊下,看着拴柱满院子疯跑。
叶大嫂就埋怨道:“看你,事不会做,话也不会说,笨口拙舌的。”
叶小安正笑吟吟地看着儿子玩耍,听妻子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悦了:“我又怎么了?”
叶大嫂道:“你还问我?文不成,武不就,现在有个好兄弟提携你,连句话儿也不会说?瞧你畏畏缩缩的样子,你没注意到家里下人都在看你?”
叶小安道:“他们看我,是因为我跟自己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叶大嫂抢白道:“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一个一举一动贵不可言。另一个别别扭扭的全是小家子气!”
叶小安恼了,吼道:“你有完没完?那是我的亲兄弟,他不给我,我不挑!他给我,我就拿着,难道还得低声下气跟他道谢讨好?我叶小安干不出那么丢人的事儿!”
叶小安一甩袖子,气愤愤地进屋了。叶大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着他的背影怒道:“说你两句,你还摆起脸子了,仗着你兄弟本事,胆子大了呗!叶小安!”
栓柱跑过来,怯怯地道:“娘,你又跟阿爹生气了呀。”
叶大嫂低头看见儿子,怒气不翼而飞,她欢喜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栓柱啊,你爹没出息,你可别学他。咱可是叶家长房呢,看你叔父多有出息,你好好学着,长大了也要像你二叔一样有本事才好。”
叶小安在堂屋里听见了,更加气恼,愤愤然地到了卧室,猛地拉过一床被子,蒙在了头上……
夜色深深,书房门外只有一盏气死风灯挂在廊下,在晚风中轻轻地摇曳着。远处一盏红灯冉冉而来,渐渐到了廊下,前边掌着灯笼的是若晓生,后边是一个青衫玉立的书生。若晓生躬身退下,那书生轻轻一点头,也不打招呼,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中,叶小天正捧着一杯香茗出神。
家宴之后,陪父母和兄长聊了一会天,叶小天便到了书房,先后与华云飞、耶佬、大亨等人聊了聊,了解了一下铜仁近来的情况,即便毛问智的话他也没有疏忽,虽说这位仁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