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那少女青涩而又如初露沾染的娇艳脸宠,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崔士林此时对美色的感知有些迟钝。
甚至麻木。
然而陈姨娘心中却登时警铃大作。
她气得两眼冒出幽暗的小火苗来。
然而发不得,吃醋是大忌!
“这大清早地,你不好好侍候夫人,到这儿来做什么?”陈姨娘说话间,有些气短慵懒。
可知行根本不理她,那柔嫩的双手早已攀上崔士林的手臂,且一屁股在二人的床沿坐了下来:“老爷,奴婢来了。”
崔士林顾不上被那双素手拉扯着,瞪大双眼,什么意思?!
陈姨娘气得右眼皮直跳,脸涨得通红,这小贱蹄子果然藏得深,还真没看出来。
“来人呐。”陈姨娘喊道。
因为最近值夜经常熬个通宵达旦,且都是加水倒水这种体力活,宇红几个大丫鬟和粗使婆子们都招架不住,商量好轮班服侍,见他二人好不容易消停了,都敲打着老腰和小背,已各回各房歇下了。
只留下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见时辰到了去打了水来。
谁知就让知行钻了空子,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堂而皇之走进了内室。
陈姨娘没喊来救兵,只能自己动手。
她颤颤巍巍地坐起来,也去拉崔士林:“老爷,妾服侍您起来,不能误了上朝的点。”
说着,又想挤开知行,可哪里是知行的对手?!
反被知行手臂一抻,栽去床角了。
知行拉着拉着,忽然手一松,崔士林又从半空落回床上,转眼知行半个身子已扑倒在崔士林胸口:“老爷,讨厌,您怎么就不肯起呢?可把奴婢累坏了。”
陈姨娘眼看知行在崔士林身上扭来扭去,那红红的脸也在崔士林的俊脸上又是蹭又是香,当即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主权受到了严重威胁。
她一咬牙,挣出点力气来,朝崔士林近身爬去:“这一清早的,你这是要做什么?耽搁老爷早朝,你吃罪得起吗?”
崔士林更是烦不胜烦,这个时候,他只想起床!起床!
什么软玉温香耳鬓私语,跟上朝比,一切都是浮云!
可他刚长出点力气,被知行一扑,又扑没了!
有知行压着他,那感觉被牛犊压了似的,气息都削弱成一寸一寸的了。
更糟的是,她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虽然这一切都似曾相识,最近都过于熟悉,然而此刻已不强壮的崔士林突然心生恐惧,他会不会被缠死?!
“走开,来人!”
可怜没人听见。
崔士林想推开知行,然而知行青春年少,她腰肢柔韧地一让,轻巧地避开崔士林的手,反将自己饱满而又敏感的双峰贴了上去:“老爷别这样。”
陈姨娘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这小蹄子竟敢当着她的面勾引老爷!
气疯了的陈姨娘酝酿着绝地反击,往前一扑。
她对得相当准,狠狠推开了知行,可知行却半抱着崔士林,愣是没注意陈姨娘,摔下去时连带着崔士林也一起被拖下床去。
而陈姨娘这一气,扑得有点过头,又没劲收住,紧跟着自己也栽下床了。
于是三个人叠起了罗汉。
知行垫在最下面,像翻了身的乌龟,四仰八叉敞开着。
崔士林囫囵地倒在知行身上。
陈姨娘则大半个身子直直地摔在崔士林身上,不过脚还搭在床上。
崔士林成了那片最薄却最美味的夹心。
真的,崔士林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陈姨娘撞向他的那一瞬,他眼前一黑,胸口有闭过气的尖锐疼痛。
他来不及哀悼斯文与体统,感叹的是,还有完没完!
陈姨娘慌了,可她方才那一撞,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眼下别说迈开腿,她发现腿都不听她的话,就像不是她的了!
挪开自己让崔士林起来,想法是好的,然而真的有心无力。
急得她香汗淋漓地粗着嗓子喊:“来人,快来人。”
可惜声音太弱,喊了七八声,外头两个小丫头才疑神疑鬼地探头进来,待看到三人的模样,登时臊红了脸,胆小的那个还尖叫一声,竟撒丫子跑了。
这一喊,整个院子被惊动了。
接下来拉的拉,起的起,骂的骂,笑的笑。
乱成了一锅八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