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追在黑暗中的目力惊人,很快来到一座小楼上,他气喘吁吁地想将明月安置到一张榻上,然而明月不肯撒手,他只得抱着她坐了下来,一面忽左忽右艰难地躲着她,一面出声问:“明月,你中mí_yào了吗?”
明月心里回答,笨蛋,是的是的,快拿药救我!
可身子还不断蹭着忘追,手上兀自去解忘追的衣裳,解不开她便去扯。
忘追也急了,他见明月先前从怀里掏出小荷包给他药丸吃,便想着去拿明月的小荷包。
可是明月却因为坐到了忘追身上,在高度上更方便作妖了,直楼着他的脖子便又密密麻麻地吻了上去。
这个时候,明月异常感激幸好是忘追在她身边,也幸好忘追是个小和尚,定力足够,不然的话,她今晚必定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忘追闭着眼,狠了狠心,手伸进明月怀里将小荷包掏了出来,而因为他的触摸,明月却软成了一汪春水。
当忘追将解毒的雪团药丸子塞进明月嘴里的时候,明月的舌尖还软糯温热地添了下他的指尖。
忘追被她撩拨得浑身电流乱窜。
怕一粒药丸不够,忘追果断地喂给她两粒。
明月这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谢谢。”她把脸埋在忘追怀里,闷闷地道,真的,她哪还有脸见他,他会不会误会?
然而很快,她便又恨又恼,是谁在算计她?!
是谁?!
被她找出来,她非弄死那个人不可!
忘追任由她赖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明月乌黑柔亮的头发,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才真是好险。
那种感觉真的好陌生,他差点把持不住。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片刻,却冷不防有个极轻微的衣袂声掠过,紧跟着便是冷厉如刀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秀叙。
明月刚死里逃生般过了一道坎,早就没什么心气了,半点搭理他的心思都没有。
为自己辩解什么的就更加想不到了。
她动也未动。
“你先掌灯再说。”倒是忘追开了口。
秀叙梗了梗,没办法,谁教他在意呢?
当风灯的光微弱地燃起,照见流云榻上坐着的衣衫凌乱的一对少年男女,少年怀中紧紧抱着娇小柔弱的少女,他们的脸庞还很青涩,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惊怕。
“这是怎么一回事?”秀叙怒火中烧,脸上却带着一丝鬼魅般的艳笑。
忘追看到秀叙手中捏着一串白玉禁步,那是明月的禁步,想来是掉落在哪儿了。
“有人想害明月。”
秀叙在席间被人围绕,却有正嘉侯府的小丫鬟来寻他,问有没有见到明月,十一拿了更换的衣裳在四处寻她。
秀叙当时便知不妙,跟着那丫鬟来到花园深处的一间小屋跟前,却见许多夫人小姐也正推门进去,一时尖叫四起,很多人进去只是打了个照面的时间,便掩面踉跄着夺门而出。
他急急地进去瞧了,却见到南平郡王和二皇子在瞎搞,屋子里的床上还有两个女的赤着身子,其中一个就是明月的庶妹,还有一人丫鬟打扮。
也幸好他觉得事有蹊跷,略转了转竟眼尖地发现地上明月的禁步,才知道明月一定曾经到过那里。
秀叙听到忘追这么说,倒也冷静下来,便细细地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是二皇子?”
明月这才转过脸来:“是许明蝶夹给我一块掺了料的点心,还有一名舞娘对着我洒了些粉末,我原本以为是两种不同的药物,竟没料到这是分两步下的毒,真是好精巧的心思。”
秀叙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你眼下感觉如何?”
明月又将脑袋搁回忘追颈间:“死不了。”
她体内尚有余毒未清,雪团药丸只能治表,这毒居然厉害着呢。
“我与二皇子无怨无仇,他为何几次三番要害我?我觉得应该是赵氏和三公主,大约赵贵妃也不想我好过。”
秀叙不由得叹了一声气,所以说她蠢,真是一点都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