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次寿宴,身份几乎算是最低的家眷,华恬倒没什么感想。
或者说,她甚至觉得心情愉悦,因为不用摆在明处,被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
这次她得了赏赐,让得许多人心中既妒又恨,但许多人猜测那赏赐不会太高,便懒得逢场作戏。
而且,自华恬入京以来,一直在各大宴会中受尽优待,这让得许多出身高贵的小娘子心里不忿。如今,难得在一个场合可以碾压或者无视她,小娘子们自然是做得很乐意。
不过这种愉悦的心情,在碰上淑华公主之后便消失了。
她从御花园另一头走来,身边围绕了许多贵妇人与贵族小姐。
见了华恬,淑华公主上前来,笑眯眯地握着华恬的手,道,“方才本宫还在找你呢,不想这般巧,竟遇上了。”说毕,目光上下扫了一眼华恬的穿着打扮,又皱起眉头道,
“你这孩子,怎地打扮得这么素,压根不似一个花朵儿般的小娘子。若不是有这妆,这串紫色的水晶,当真叫人忽略过去。”
华恬笑笑,“来的诸位姐姐并夫人都生得花容月貌,六娘即便再打扮,也是赶不上的,不如随意自在些。”
听她会说话,一旁的一个贵妇人倒是认真打量了她一眼,很快讶异道,“这脖子上的,并不是紫水晶罢。我看着,倒像是与玉差不多的物事。”
想不到这贵妇人有如此见识。华恬忙施礼,然后笑道,“并不是水晶。是从西南方荒蛮之地挖出来的,名唤翡翠。”
“既是唤作翡翠,怎地又是紫色的?”另一个贵妇见华恬脖子上戴着的紫翡翠散发着莹莹紫光,华美异常,便忍不住问道。
她这话问出来,许多人也都竖起耳朵听起来。
方才华恬说这是南方挖出来的珠宝首饰,她们便起了好奇心。后盯着华恬脖子看。见那紫翡翠显得奢华无比,趁着华恬白玉一般的雪肌。说不出的动人,便更加好奇起来。
眼见淑华公主并一旁的贵妇人、贵族小姐们都对自己脖子上的紫翡翠起了兴趣,华恬微微一笑,道。“公主并诸位夫人,以及姐姐们若是感兴趣,不如我们一道坐了好生说一说?”
经华恬提起,淑华公主等人才反应过来,她们此间正站在路中央吱吱渣渣说话呢,于是由淑华公主指定,直接道一旁的草地上,铺了垫子坐了。
林新晴不耐烦听这些,与华恬使了个眼色。悄悄地走了。
华恬回了个眼色,让林新晴不要担心,便跟着淑华公主到一旁坐了。并好生解说那翡翠有不同的颜色,是裹在石头里的。
当先叫破华恬脖子上戴的不是紫水晶的贵妇人颇有见识,闻言马上低声惊呼起来,“咦,那不是与我们平常用的玉一般么?都是藏在石头里,剖开了才知道里头是宝是草。”
“正是如此。”华恬点头道。忍不住用赞赏的目光看向那贵妇人。
听华恬解释了一遍,又将华恬脖子上的紫翡翠项链拿在手中仔细把玩过。淑华公主点点头,“想不到南方竟还有这等珠宝。”
“是啊……”有见识那贵妇人点头附和,目光看向华恬,欲言又止。
华恬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假装不曾看见,只是与身旁的人说笑。
淑华公主笑看着那贵妇人,看向华恬,突地问,“悟道大师曾将他的念珠赠与你,如今可戴在身上?我与她们说过,她们都想见一见呢。”
“正好戴在手上。”华恬说着,微微将衣袖掀了一小段,露出葱白的皓腕,以及皓腕上那一串念珠。
先前华恬命格一事,整个帝都的人都在关注,后来悟道大师说华恬命格好,淑华公主上华府去,见过华恬手上的念珠并传了出来,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可是知道华恬拥有念珠,除了淑华公主,帝都贵妇却是没有人见过的。
如今淑华公主提起,许多人都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华恬的皓腕上。
“我小时候曾见过悟道大师一面,这确是他当时戴在手上的念珠。”一个贵妇人看着华恬手上的念珠,羡慕地说道。
“我也曾见过,确是这一串。”有一个贵妇人附和道。
年轻的小娘子们倒不知道华恬手上的念珠,闻言都吃惊地盯着看。
其中一个小娘子忍不住问道,“六娘运气可真好,竟得悟道大师赠与这般贵重的礼物。”
虽尽量压抑,但她语气中的嫉妒,还是不小心随着说话泄露了出来。
华恬微微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并非六娘运气好,倒真是靠了先生的面子,还有悟道大师的善念。那时展博先生带六娘去听悟道大师讲经,悟道大师说六娘这一辈子虽顺遂,但少不得历些挫折,后看在先生面上,便将此念珠赠予六娘。”
“悟道大师果真是大周朝最有名的大师,行事皆向善。”一个贵妇人说道,她是悟道大师的信徒。
华恬跟着点点头,又仿佛不经意道,“悟道大师将此念珠赠予六娘时,曾交代过,这念珠片刻不能离手。六娘怕丢了,即便晚上睡觉,也要放在身旁哩。”
面对那么多羡慕嫉妒的目光,华恬不得不将话说明白了,省得有人上来以情、或者以势压迫她让出念珠。
果然,当华恬说完此话,几个小娘子脸上那跃跃欲试之色便没了。
不过,不能拥有,总能看一看的罢。一帮子小娘子想清了这一点,便都轮流凑过来,看华恬手上的念珠。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