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祖母时常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林新晴最后如此说道。
华恬点点头,各人有各人的困难,亦有各人的缘法。若自己无法解决,便想法子让别人帮忙解决,而不是等别人上前来帮忙解决。
两人就着艺妓讨论了一会子,也歇得够了,便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因为发现了两人有些意兴相投,所以两人并不急着回去,而是绕着偌大的园子逛着,且专门往偏僻处走去。
可是,很快,两人便后悔了。
她们又遇着了私下里相会的人。
小假山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昭,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去作甚?你要回去看谁”一道愤怒的男声道,“那么一个浪荡子,也值得你如此、如此卑微——”说到这里,语气极为不甘,“我以正室之位虚席以待,可你……”
“抱歉,可是我没有法子……”熟悉女声低低地而又难过地说道,才说完,语气又转硬,“你该好好待皇子妃……”
华恬与林新晴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眸中的慌张,忙摄手摄脚地往后退去,直到走到一块大石旁,这才绕着大石拐到另一边,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两人的心怦怦怦直跳,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走出了好远,这才舒了一口气,彼此对视着笑起来。
“咦,林小姐与……华六小姐,你们怎么啦?”一个小娘子恰好从另一条路拐上来,见着两人有些怪,便问道。
华恬抢在林新晴前头笑道。“我们在那头似是见着一条蛇,吓得跑了一路……”她的手,指向的是方才与林新晴来的另一边方向。
“此地竟有蛇么?”那小娘子脸色变了,双目不由自主往地上扫视。
“这……”华恬脸上装出抱歉的笑容,道,“许是我们惊慌过度,不曾看清。看着是蛇的样子。没准便是一条草绳呢。”
这时林新晴也反应过来了,笑道,“没准便是草绳。可吓死人了。”
那小娘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与两人告别,接着重新面带桃花。急匆匆地去了。
林新晴见了,低声对华恬道。“那时回去的路,咱们晚些回去,再在这里说说话罢。”
华恬点点头,跟着林新晴到没有巨石与假山的草地上坐了。
“呼——”林新晴假装呼出一口气。“今日咱们可真是暗地里瞧见了不少事。”
“是啊,这园中处处都是人,他们怎么随意说私密事。”华恬点点头说道。
若是丁香在这里。还会兴奋地偷听,然后回去与其余几个丫头八卦。可是她并不好这些。听了反而嫌增加心理负担。
可是林新晴似乎并不这么想的,她一脸的兴奋,凑到华恬耳旁耳语,“姚侍郎家的事,我一早便知,今日见了也没多大感触。不过那七皇子与林若然,倒真是、倒真是,吃了一惊呢。”
看着她如此兴奋的样子,华恬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她到此刻才知道,那男子,名唤阿昭的,是当朝的七皇子。听起来,着实深情。可是一面爱着旁人,一面又娶妻生子,当真讽刺。
林新晴并不需要要华恬回答,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兴奋着低声嚷嚷,
“我们一直以为,林若然单恋七皇子,但七皇子另有所爱,才娶了他人。如今看来,似乎是七皇子思慕林若然,但是林若然心中另有所爱。”
“不过林若然也奇怪啊,若不喜欢七皇子,为何在七皇子大婚当日喝得酩酊大醉。”
“哎,你道林若然心中爱的是谁呢?方才七皇子可是说了,什么fēng_liú浪子,看来整个帝都,最符合的便是钟离彻了。”
“钟离彻虽长得好,人也有本事,精通行军打仗,是大周朝最年轻的将军。可是第一叛出镇国公府,第二流连花丛,真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我阿爹说了,若为利益故,嫁给钟离彻无可厚非,可是若是真宠爱女儿,绝不能让女儿嫁给钟离彻。”
“流朱才真是可怜,竟对那钟离彻一往情深。我们都极担心她,可是又不知怎么办。”
林新晴絮絮叨叨地说着,根本不用华恬插嘴,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股脑儿说出来而已。
“流朱她可曾说亲?”华恬问道。
年少时代的爱情不顾一切,不可理喻,她们说什么,简流朱都不可能会听。唯有家里帮她说亲,让她嫁出去,多过几年,她二十多了,又生儿育女,才会从那种疯魔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林新晴摇摇头,“未曾说亲,每逢她家里有说亲的苗头,她便不吃不喝,只一味哭。她阿娘心疼她,便不敢说了。”
说着,忍不住地摇头叹息,遗憾不已。
华恬也跟着无奈地摇摇头,简流朱乃户部郎中独女,自然是极为受宠的。
“也许,流朱她阿娘到时会着人上将军府跟钟离彻提亲。”林新晴蓦地放了个惊雷。
华恬睁大眼睛,“这是为何?钟离彻并非简流朱良配,若与他结亲,只怕将来不得善终。”
她自己便知道,钟离彻与林若然并一干艺妓往来甚密,却又与圣人提起,要与华家结亲,让圣人赐婚。
她与华恒、华恪想了许久,都认定了钟离彻必定是为了与文官结合才做的这个决定。
只是,帝都文官很多,适龄的小娘子也不少,不知为何钟离彻要找上华家,难不成是看华家初来乍到好欺负?还是认定了华恒、华恪两人前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