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如此谈妥,彦雅再没追着华恬要余下的四百两银子。两人心知肚明,那四百两就算了。
接下来,是华楚丹及笄的日子。
因为华楚丹名声极坏,又没有了母亲,且由华楚雅操办,故而来的人并不多,收到的及笄礼也极少。
虽则如此,华楚丹还是极为开心,因为及笄,便表示要嫁人了。她刚好有个心上人杨大郎,很快会上门来求娶她。
华恬作为大房嫡女,见华楚丹及笄,便将林夫人请了来。
本来,她是不打算帮忙的,但是华楚丹要嫁入杨家,只怕得要些脸面,所以,还是请了林夫人来帮华楚丹插簪子。
华楚雅见如此寒碜的及笄礼,华楚丹竟不曾发火,心中便存了疑问。
可是此事只荣华堂与妙丹轩的少数人知道,任她如何查,都查不出来。
苦查无计,华楚雅想起了狱中的沈金玉,便对华楚丹说,“阿娘在牢中几年了,如今身体逐渐衰竭,也不知能熬到几时。你如今及笄,便去牢里看看她罢?”
华楚丹一门心思等着杨大郎上门来求娶,如何肯去?又担心真去了大牢里,惹了晦气回来,便对华楚雅道,“如今我才及笄,你便让我到牢中去,这是什么意思?”
“去看阿娘,你道是什么意思?”华楚雅讥讽道。
看着华楚雅的脸色,华楚丹突然笑了起来,“你说让我去,我道不如你去。你已经十六了,可是一直无人上门来说亲。不如到牢中问问阿娘,有没有小时许下的婚约。”
这话戳中了华楚雅的死穴,她当即脸色大变,指着华楚丹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将婚约放在嘴上,也不知羞。”
华恬在旁看着两人唇枪舌战,摇摇头,说道,“大姐姐、二姐姐莫要再吵了。若叫外头人听见,只怕又要乱嚼舌根了。”
这些年来,华楚雅屡遭华恬敲竹杠,她又不似华楚丹没心没肺,看不出华恬的厉害,对华恬,那是深深忌惮,有种要远离她的感觉的。故而一听华恬说话,便当真住了嘴。
华楚丹则想着,华恬请了林夫人来帮她插簪子,又促成了她与杨大郎,怎么也要给面子的——若她不给面子,华恬去插手,搅黄了她与杨大郎的婚事,她哭都没地方去。
因此,听了华恬的话,笑了笑,便住了嘴。
见华楚丹这样子,华楚雅心中更加好奇了。到底两人隐藏着什么,能够让华楚丹这么听华恬的话。
正当华楚雅细思着,华恬与华楚丹有什么秘密的时候,华恬站出来,对华楚丹笑道,“二姐姐,六娘有些事要请教二姐姐。”
“我们到那边去说话罢。”华楚丹听见了,睨了一眼华楚雅,对华恬说道。
华楚雅听见,狠得牙痒痒的,挤出笑道,“咱们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一起说么,何必要到旁的去说。”
听到华楚雅这有些不忿的话,华楚丹笑得更欢了,“大姐姐管家,就不用理会我们这些小娘子的做派了。”
说着,拉着华恬的手便走。
华恬表面上是不会得罪华楚雅的,被华楚丹拉着走,便回过头来对华楚雅笑了笑。
“好了,六娘,你要与我说什么,便说罢,此处无人。”到了妙丹轩内,华楚丹放开华恬的手,说道。
华恬点点头,“二姐姐,你最近不要与大姐姐交恶。到时杨家上门提亲,大姐姐管家,需得她同意的。若大姐姐不同意,只怕你心里也不欢快。”
华楚雅、华楚丹两姐妹互掐,是华恬最喜欢看到的,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两人再掐下去,想来会横生波折。
听了华恬的话,华楚丹脸上浮现出害羞的笑容,杨大郎很快会上门来求娶自己。多年来的倾慕,终于有了结果。
看着华楚丹脸上的神色,华恬心里暗骂了句蠢货。
“若杨家上门来提亲,大姐姐不同意,二姐姐打算怎么做?”
华楚丹这才回过神来,“这,我会让她同意的。”
“二姐姐最好及早做好准备。”华恬说完,转身便走了。
华楚丹做梦都想嫁给杨大郎,一定会好生想法子的。
另一厢,华楚雅不甘心,又让人去探查,到底华楚丹为什么这么听华恬的话。
在华楚丹及笄之后第三日,华楚雅便知道了为什么。
这一日,杨夫人带着媒婆,上门来帮杨大郎求娶华楚丹。
华楚雅接到消息,有些难以置信,她先让周妈妈到前院去招呼好杨家人,而自己在屋中让丫头们帮忙整理衣衫与发髻。
在镜中仔细看了看,对自己的妆容满意之后,华楚雅带着丫鬟一起往会客厅而去。
会客厅内,丫头们已经上好茶水并各式瓜果,垂首立在一旁听后差遣。
华楚雅走进厅中,见杨夫人穿着一身颇为隆重的礼服,身旁坐着一个笑眯眯的巫婆。
两人见华楚雅走进来,当即站起身来。
华楚雅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是笑吟吟的,过来与杨夫人见礼。
“不知杨夫人今日所来何事?”
“是这样的,听闻府中二小姐年已及笄,我家大郎也正好适龄,所以希望能结成秦晋之好。”杨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当年她上门来,却被华楚雅进来羞辱过,自此她便发誓,从此再不与华家有任何牵连的。
可是,哪里会知道,华家竟然这般飞速崛起,并且请来了名扬天下的韩波先生坐馆?
如今,天下许多学子,均希望能够摆在展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