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丁香的讲述,以及蓝妈妈不时的补充,洛云与沉香均是点点头,叹道,“原来中了毒可如此催吐啊。不过真的很是恶心。”
丁香于我心有戚戚然地点点头,她是亲眼所见,那震撼比道听途说强多了。
她想了想,看向蓝妈妈问道,“”蓝妈妈,你说的一次不够是什么意思?
蓝妈妈一愣,她已经有点记不清这是说的什么了,幸好事情才发生,她略一回想,便道,
“这次桂妈妈自己催吐,本身便命不该绝,我们过去,不过是个顺手人情。即便要与她算账,也不用一次算清,多算几次,才有些赚头。”
丁香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坐在一旁思索起来了。
“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都不曾派人过去,单大小姐派了人。不知此事与大小姐有无关系……”沉香低声说道。
洛云、丁香俱是一惊。她们都被这种下毒害人的手段吓怕了,尤其是被下毒后的自救手段。再听到似乎是大小姐那个11岁的小娘子派人下手的,更是害怕。
华恬低笑,“明日便知,若真是她们下毒,估计会托词请不到大夫。”说到这里,又道,“府中有动机的,除了她,也找不出旁人。”
挑拨华楚雅对桂妈妈动手,本身便是她布的局,此刻看来,不过是华楚雅入局了而已。
说完之后。冷不防鼻子一痒,“阿嚏——”一声,便打了个喷嚏。
“小姐定是着凉了。也来喝一碗姜汤……”沉香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第二日,华恬果然觉得浑身有些重,脸上发烫,手脚无力。
蓝妈妈摸了摸她脑袋,道,“是真着凉了。要去请大夫来诊治。”
丁香见了,便马上去了。
洛云在旁道。“幸亏昨晚你不曾去看热闹,若是去看了,既受寒,又受惊吓。那可不得了。”
“我怕什么惊吓……”华恬躺在床中,翻了个白眼。
如今身体不适,她倒懒得注意太多了。
大夫还未来,但是沉香出去打听的消息来了。
绿珠果然没有给桂妈妈请来大夫,桂妈妈如今仍昏迷不醒。昨晚绿珠派了小厮去请,可是小厮独身回来,只说天寒地冻,又下雨,大夫不愿意出诊。
这姿态做足了。可大夫不出诊,事情便与雅兰居无关了。即便桂妈妈醒过来,也不得不承了这情。感激大小姐。
华恬正坐着喝小米粥,听见这汇报,道,“难为她们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正说着,珊儿进来,说大夫来了。在外头候着。
蓝妈妈道,“你让大夫到偏厅等着。就说小姐如今在作画。”
珊儿领命而去,华恬继续吃早膳,等到吃完了,又让丫头们收拾好放到一旁,用篮子盖住了。
华恬回到床上躺着,洛云这才吩咐请大夫进来。
大夫诊断了一会子,仿佛有些犹豫不定,又再三拿着华恬的手腕诊脉。
如是再三,引得旁边的丁香、沉香、洛云俱是担心不已。
过了半晌,那大夫皱着眉头,迟疑道,“风寒入骨,开些药便好了。但老夫观小姐脉搏沉滞,似乎还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是什么隐情,大夫你可诊断得出来?”丁香在旁急问道。
大夫听闻,又皱着眉头拿起华恬的手腕继续诊脉,可是他诊断再三,都看不出什么。
“这……老夫医术有限,实在诊断不出。各位另请高明罢。”
蓝妈妈皱起眉,说道,“大夫你无法确诊,但理应有猜测罢,不如说一说猜测?我们也不追究,只求心里有底。”
她自己虽然懂得一些岐黄之术,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夫,一些难一点儿的病症,她便无能为力了。
自进华府之后,她便一直在华恬身边,自然可以确定,饮食这些,华恬是没有问题的。
那大夫起先还有些迟疑,但听蓝妈妈说不追究,便捋着胡须道,“似是体内有毒素……当然,这只是老夫本人的猜测,不敢确定。各位另请高明,看一看罢。”
“怎会有毒素?”丁香惊讶道,她瞬间想到昨晚桂妈妈的遭遇,一下红了眼眶,“不会的。”
华恬躺在纱帐内,听到丁香带着哽咽的说话声,一阵感动。这个丫头,倒是真心。
“这只是老夫一人之见,未可当真。这位沉香姑娘亦说过,华六小姐平日里身体健康,不曾表现出过不适,依老夫所见,中毒的机会不大。”
“多谢大夫了。”蓝妈妈点点头说道,接着又对沉香道,“你带大夫领了银子,顺便去看看桂妈妈罢。”
沉香应了,便带着大夫而去。
确定大夫走了出去,华恬这才坐起来,掀起纱帐,露出一张烧得有些红扑扑的小脸,道,“我可不觉得体内有毒素,一丁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蓝妈妈板起脸,“这世间,毒药何其多,有些便是没有症状,到最后便不知不觉病死了的。你可不能大意,我看可让大郎、二郎去请那姚大夫过来看。”
华恬愕然,“这也太夸张了罢?万一无事,岂不是笑死人?”
“身体重要,让旁人笑一笑有什么的。”洛云在旁道。
丁香亦是连连点头。
被三双眼睛看着,华恬伸手捂住眼睛,犹豫片刻,这才点头,“先吃几天药,看有事没事,若是没事,便算了。”
“不行,得请大夫。”蓝妈妈说话不容置喙,道,“我说过,是没有症状的,你没事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