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华恬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计划,都因没有人脉而流产时,洛云回来了。
她脸上神色极为轻松,这让得华恬也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看洛云如今模样,想来华恒、华恪那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
果然,洛云道,“奴婢去到,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了。大少爷让奴婢回来禀告小姐,他与二少爷自会解决,让小姐莫要操心。”
华恬舒出一口气,心中又有些欢喜,华恒、华恪如今已有了担当,懂得承担责任与处理事务了。口中则问道,“可曾问过大少爷,要如何解决此事了?”
“奴婢问了,大少爷、二少爷均言,他们自有打算,晚上再与小姐好生分说。接着便将奴婢赶回来了,着奴婢回来禀报,免得小姐担心。”
听到这里,华恬心中猜测,华恒、华恪也许真的另有计算,便彻底放了心,再次思索起怎么让首饰流行起来。
这时丁香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小姐在外头,说是要见小姐。”
华恬一愣,由于沈金玉要被流放到云泥庵,二房几个女儿怕又被讲闲话,因此也都跟去送了。当然这些送,只是马车跟在后头而已。
送到山脚下,几姐妹便回来了。怎么把握与沈金玉之间的距离,对二房几姐妹来说,倒是个难题。
几人回来之后,便足不出户。如今,怎地上门来了?
不过华楚雅倒生不出什么幺蛾子,华恬想着便让丁香将人请进来。
华楚雅消瘦了一些。整个人看着倒是沉稳不少。她进门来,将手炉递给一旁的绿珠,先打了招呼,这才坐下来。
“大姐姐看着消瘦了,六娘料想是心中思虑重,也不知该如何劝。”华恬低声说道。
华楚雅闻言挤出一抹笑,道。“六娘,此次大姐姐前来。是想求你帮一个忙。”
说话间,面上带上了凄楚之意,双目中亦是楚楚可怜,倒让人看着怜惜不已。可惜。华恬并不是这么一个容易怜惜别人的人。
“大姐姐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是大姐姐做不到,要六娘做的?”华恬面上自然做出关心之状。
华楚雅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叹道,“此事,还真只六娘能做到。”
她素爱掌控人,且一直自视甚高。可是自从华恬回府。她不得不发现,很多地方她是做不好的,当然也不大能看得出。华恬能做得比她好。所以听到华恬那一句话,她心有戚戚然,又觉得华恬嘲讽于自己,才会在神色上着了相。
华恬自然看到了华楚雅的神色,很快便将对华楚雅的评价改回沉不住气了。那沉稳的表象,倒像个笑话了。
“若是六娘能做到。定不会推辞,大姐姐说一说何事罢。”华恬说道。
华楚雅长叹一声。脸上带上了担心的神色,“是五娘,自从阿娘受奸人所害,出了那样的事之后,五娘便整个都变了。这些日子,总嚷着出家做姑子。”
华恬默然,此事当日华楚枝便说过,她以为只是一时想不透才说出那话来。如今看来,似乎是真的?
她皱了皱眉,看向华楚雅,说道,“五姐姐未必会听六娘的罢,不如还请二姐姐去开解一番?二姐姐性子开朗,说不定能够开解五姐姐。”
“二娘去试过了,可是五娘只听着,并不愿意说话。我与三娘、四娘都劝过,均是没有效果。如今来请六娘,也着实是没有法子了。”华楚雅说道。
说完话,她目光看着华恬,里头光芒闪烁。她说的不假,大家都去劝过了,可是当真无用。当然,她没说的是,她劝得并不用心。
在得知华楚丹、华楚枝两人并不是华家血脉,华楚雅便放弃了姐妹情深,即便她们是同一个母亲。
由于沈金玉的偏爱,华楚丹在华府内向来是横行无忌,连她这个长姐,也被稳稳压住。每逢吵起来,倒霉的总是她。以往她不明白,总想着自己会不会有哪些性子脾气不讨喜。
如今才知道,并非她不好,只是她不是母亲沈金玉与情人所生的孩子,所以才不被宠爱。
知道了这一点,她恨不得对华楚丹动手,怎么会想得到姐妹情深?可是目今母亲沈金玉健在,时刻威胁着她,所以她不敢妄动,表面上仍维系着姐妹之情。
华恬看华楚雅目光闪烁不定,知她私下里肯定还有话没说,倒也不曾点破,道,“既然大姐姐上门来说了,六娘自当尽力一试。不过能不能做到,六娘不敢肯定。”
“不碍事,若是能够劝说得了,既是六娘的功劳,亦是五娘的造化。若是劝说不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华恬点点头,“既如此,我们即刻便去找五姐姐罢。”
华楚雅倒想不到华恬如此干脆,忙点点头,站起身来。
华恬只带了沉香一人,手中抱着手炉跟着华楚雅一道走了出去。
今天天晴,地上的雪早就化尽了,干爽无比。只是气温比之下雪那时,竟还要冷上一些。
到了缠枝斋,见书儿神情憔悴地迎出来,请人进屋。
华恬注意到,书儿对华楚雅说话及动作,均带着不着痕迹的讨好之意。想来她注意到自家主子似乎真的不打算留在府中,所以自个提前找出路。当真是个聪明的丫鬟。
而华楚雅脸上带着些微的倨傲与喜意,任由书儿讨好。倒是一旁的绿珠眼神闪了闪。
屋中烧着碳,显得暖洋洋的,华恬看去,火炉里烧的正是银丝炭。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