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玉名声尽毁,可谓处于万劫不复之地。山阳镇上人多数提议,要将她绑了示众,最后沉塘。

对于这等汹涌的群情,华恬不为所动,仍待在无果寺,一心帮着母亲李琬诵经。

她知道,沈金玉今日就会醒过来,得知这一切的。也不知道沈金玉还有没有肚量,去承受这一切。若是没有,以其重病的身躯,只怕不日而亡。

不过,沈金玉重病而亡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少不得再做些部署。

想到这里,华恬招了招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瞬间便用轻功快速窜到她跟前。

这是蓝妈妈给的丫头,叫洛云,会武功,性子泼辣,很是机灵。她长得很是清秀,有一双仿佛会说话一般的明眸。

华恬发觉,在府中要与府外通报消息,若是没了蓝妈妈,很是不便。千哀万求,这才将洛云要了来。

“小姐,可是有事要奴婢做?”洛云站在华恬跟前,笑嘻嘻地问道。

华恬点点头,凑近洛云,低声说了几句。

“嗯,好……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洛云一边听,一边笑嘻嘻地点头。

确定洛云都听明白了,华恬便拍拍她,笑道,

“你向来聪颖机灵,此间快去快回,可不能在镇上逗留太久。记着了,亦不能让人看到你的面目。我可是说好了,若是有人看到了你的脸。以后你便还回山中守着,不要出来了。”

听了华恬这话,洛云吐了吐舌头。道,“奴婢才不会被人见着脸呢。”

说着身子一闪,专门从丁香跟前闪过,然后很快便消失了。

“她又来欺负我!”丁香气得瞪大了眼睛。

华恬与沉香见了,都低低笑起来。

洛云性子泼辣,又颇爱玩耍,昨晚初来。沉香与丁香都要被她捉弄。可是沉香聪明,一日之内不着痕迹还击。让洛云吃了几次暗亏。从此,洛云便专注于丁香了。

“莫怕,回去让蓝妈妈教你武功,以后可不怕被洛云欺负了。”华恬拍了拍丁香。安慰道。

丁香翻翻白眼,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学了,她亦继续学,我永远追不上她。”

“若你比她聪明,总会超过她的。若你比她勤奋,亦能超过她的。你怕什么。”沉香在旁笑道。

丁香侧开脸,一副不愿意再谈的样子,问华恬。“小姐,你方才又叫洛云去做什么事啦?”

华恬抿了抿唇,收起脸上轻松的笑意。道,“没有什么,只是让她去跟宁骞说一说,让宁骞传些华府二房五金花说亲困难之事罢了。”

沈金玉红杏出墙,并且怀了野男人的孽种。她的几个女儿,华楚雅五姐妹名声也别想要了。在青州范围内想要说亲。那难度不可谓不大。

若是没有人脑袋受伤,或是迫于家境。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求娶。

华楚雅几姐妹想必一直在打听外头的人对她们的看法,听到说亲一事,肯定会对始作俑者沈金玉产生怨恨的。

即便恬淡如同华楚枝,到最后,不也是被逼得说出让沈金玉去死的话么?

以二房五姐妹平日里的性子来说,她们即便有再深的感情,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只怕都会放弃。

重病的沈金玉,遭到五个女儿的埋怨与怨恨,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滋味。

华恬嘴角扬起了笑。

她可忘不了,祖母最后郁郁而终,与两个儿子疏远、女儿身亡有莫大关系。但愿沈金玉,也能如此罢。

“如此一来,只怕二房的几位小姐,会对二夫人生怨。”沉香瞬间便想到了华恬行此事的关键。

华恬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此时外头传来了华恒的丫鬟临景的声音,“小姐,大少爷遣奴婢来寻小姐过去。”

沉香应了,站起身来手脚伶俐地帮华恬收拾。

晚间,华恬便收到从华府传来的消息:沈金玉醒过来了,但是又晕了过去,出气多,入气少,眼见就不行了。

“二夫人生了几个女儿,一直扯后腿,不知道她这多次昏迷,心中有无后悔生下那么愚笨的几个女儿。”沉香一本正经地评论道。

华恬弹了弹指甲,但笑不语。若是沈金玉知道,她的几个笨女儿,在婉姨娘的撺掇下,又请了一回大夫确诊,不知道会不会直接魂归地府!

如今她已经占尽了先机,无论沈金玉怎么做,怎么说,荡.妇的名号是跑不了的。

沈金玉,你会再次动用你背后的力量么?

在无果寺,每日诵经、抄佛经,过得极其充实。

但当跪在李琬灵柩前,帮李琬诵经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诵经的僧人很多,那轻轻的似呢喃的诵经声中,时光仿佛都缓慢下来。一层一层的思念,在显得缓慢的时光中,变得越来越厚。

每到这个时候,华恬总会忍不住地伤悲。又忍不住地难过,过了两辈子,她已经不大记得母亲李琬的容颜了。

时间真是太可怕了,无论多么深沉的东西,都能将之变得漠然。

因事多,华恬并未与华恒、华恪二人说起林举人遭骗的事,而是瞒了下来。

待得在山上住了三四日,一切进入正轨,三人也要回华府之际,华恬这才将林举人买画、赠画之事说出来。

华恒、华恪听得叹息不已。

林举人对他们来说,有着莫大的恩情。得知他这不幸的遭遇,他们都觉得悲伤。

“先生待我们甚好,当初才回到山阳镇,也是他率先请我们进入书院读书的。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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