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官仲轩和玉娘看望赵贤后从医院里出来,回家的路上,仲轩对开车的儿子说:“小超,这段时间你多去饭店看看,让小如多点时间陪陪你姐夫。赵贤那性格,不需要什么报道、赞扬、褒奖这些虚无的东西,他现在就需要和小如、乐乐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这是他最希望的。”
笠超点头说他知道了。
玉娘在心里不晓得念诵了多少句“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这时她睁开眼睛看着儿子说道:“你这小子啊,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要不是你大姐他们一家人护佑你,你都不晓得死过”说到这里,忙住了口,“呸呸呸”地啐了好几口以后才接着说道:“你呀,往后要加倍的对你大姐他们一家人好才是。诶,毛毛,我怎么觉得前段日子你对人家赵贤爱答不理的,他都好长时间没有和婉儿一起回家了。怎么一回事啊?”
笠超忙掩饰道;“我姐夫工作多忙啊,连乐乐都难得见到他一面,就更不用说您了。”
玉娘听了“哦”了一声说到:“赵贤一心扑在工作上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忽略了婉儿和乐乐,美满的家庭对一个人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等他身体恢复了,我还是要跟赵贤好好聊聊”
笠超都没听清楚玉娘后面在说什么,他暗暗在心里说道:“看来姐夫和我姐都没有把我被拘留的事儿告诉给玉娘他们,不然的话,家里人不晓得该有多失望。”
想到这里,对赵贤的感激又多了一层。正想得出神,忽然觉得鼻子里痒痒的,忍不住“阿嚏、阿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便漫不经心地自嘲道:“咦,哪个在背后念叨我呐?”
病房里,看着报纸上报道自己那些英勇事迹的赵贤,一脸的不高兴,他对坐在病床为自己削梨的婉如抱怨道:“超超这小子,尽搞些啥子事情嘛。我喊他帮我挡道那些记者,他还安逸呐,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落个干干净净,局里面的同事们晓得了,大家会咋个看我嘛?噢,大家都在拼命,他却把荣誉都往我身上扣,尽给我脸上贴金,有意思吗?小刚那混蛋的脑子也进水了,傻了吧唧的,给那些记者说我硬要把自己的避弹衣让给他,我逼道他穿的,这事儿让局里晓得了,我这是违反纪律,要挨处分的,这个蠢蛋,他到底是想捧我还是想往死里踩我啊?”
婉如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喂赵贤吃了一块梨子后嗔道:“你这个人啊,可真逗!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哪个不晓得你没有穿避弹衣嘛?当时要是穿了,你会伤成这个样子啊?再说,我们伤也负了,血也流了,让记者们报道报道有怎么啦?超超他们又没有自吹自擂、胡说八道,这也是弘扬正气,提升社会的正能量和责任感嘛。好了好了,别怨这个怪那个了,小心把你儿子吵醒了。”
赵贤这才住了嘴。扭头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沙发椅上熟睡着的胖儿子,然后小声说道:“老婆,要不再给儿子盖点东西,我怕他着凉了。要不等他醒了你好好跟他说说,让超超晚上带他回家睡吧。”
婉如走到乐乐身边,伸手在他后背摸了摸说:“没事,这屋子里有暖气,他背上都出毛毛汗了。你儿子肉多,怕热得很,盖多了他反而睡不踏实呢。”说完,婉如在熟睡的儿子那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亲才又说道:“他不会听我的,是他自己非要在这儿守着你,别管他了,让儿子尽尽孝心嘛,你看儿子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在一个地方待上这么久,我都没想到儿子这么懂事,这么乖。”
赵贤听完后有些感动,他伸手轻轻把婉如拉到自己床边坐了,动情地说道:“老婆,这几天辛苦你和儿子了,为了照顾我,你都累瘦了,唉,真没想到,我赵贤在你和儿子心里头有这么重要,你们会这样担心我。”
婉如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才晓得啊。过去你一出去办什么大案要案,在家里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又不敢跟儿子讲,怕儿子也担心你。赵贤,你一定要记住,在我们这个家,你才是顶梁柱,你要是有什么闪失,这辈子让我和儿子靠谁去啊?”
听了老婆的这些肺腑之言,赵贤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轻轻将婉如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秀发道:“我赵贤今生何德何能,能娶到你这样的好老婆、能有乐乐这样的好儿子老天待我真的不薄,这辈子有你和儿子陪着我,我很知足也很幸福。”
平日里赵贤笨嘴笨舌的不解风情,很难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温存的话,婉如偎依在他怀里,觉得心中像是吃了蜜糖般的那么甜蜜,柔声对他说:“说呀,继续说,你的这些肺腑之言,人家爱听呢。”
哪知道这时赵贤却突然笑了起来,婉如气恼的坐直了身子,瞪着他嗔怪道;“你这个人,太煞风景了。笑什么笑嘛?”
赵贤忙搂着老婆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忽然想到我刚受伤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胸口好闷,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就对超超说,要他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然后就没了意识。后来,我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摇晃我,还听见超超在喊:赵贤,他们是你的老婆你的儿子,凭啥子要我管嘛,老子不管。我一听觉得这小子太不靠谱,这事儿靠不住他,把你和儿子交给这小子我放心不下,好嘛,这下我就暗暗下定决心,再怎么样也要撑下去,这一撑,就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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