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内,陆望便结束了对郝遒和郑国成的审讯。然而,审讯结果却十分惊人。让刘义豫大吃一惊的是,他刚刚御赐的子爵饶千秋,居然是个女人。这让他的圣旨,简直是个大笑话。大夏立朝以来,还没有女人被封为子爵的。
在御书房,刘义豫目瞪口呆,呆了半晌。他看着陆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赤月也坐在一旁,冷笑着,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真可笑,这可是你亲封的子爵。居然是个女人。饶士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陆望沉吟道,“饶士诠倒也未必知情。郝遒举报,是柴朗故意隐匿不报,一直把柴千秋当成儿子在养。因为柴朗的妻子十分凶悍善妒,柴朗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想把柴千秋光明正大地带出来。所以,饶士诠就把柴千秋过继到自己名下,也作为继承人。”
“你不是与饶士诠素来不对付吗?怎么现在反而帮他说话?”刘义豫捋着胡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陆望。他与饶士诠势同水火,已经是朝廷公开的秘密。饶士诠也屡次向陆望发难,只不过,陆望没有被他打倒,倒是越发滋润了。
陆望淡淡说道,“臣只是实话实说,并不会落井下石。臣认为,郝遒的证言还是比较可靠的。饶大人如果只是为了找个继承人,不至于找个女孩来冒充,这也是不符合常理的。我估计,饶士诠大概也是被柴朗给蒙蔽了。”
“饶士诠故意找女孩来冒充,是不太可能。”刘义豫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说道,“如果真的要找继承人过继,他大可以选择饶氏其他宗亲,何必去找柴朗家的呢!我看他真是老糊涂了。”
“臣还是建议,最好陛下找饶大人问一问。听听他本人怎么说。”陆望抬起头,看着刘义豫和赤月,缓缓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刘义豫垂下头,感到脑袋发胀,“让饶士诠过来吧。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说清楚。”
很快,饶士诠被带到了御书房。见到陆望在这里,他脸色一沉,预感到了危险。
“饶士诠,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赤月扬着眉毛,冷冷地问道。
“臣不知。”饶士诠看着赤月冷如冰霜的脸色,心里也在打鼓。他想道,看来又是陆望来告状了。
“哼!郝遒和郑国成的案件已经审理完了。让陆望把结果告诉你吧。”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等着看饶士诠的笑话。
陆望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郝遒和郑国成已经招了。郑国成已经承认,那份檄文就是他写的。因为独子郑翰文被剥夺功名,终身不得入仕,所以郑国成怀恨在心,就挟私报复,撰写那份檄文,然后传给了西蜀。他为此还收受了大量黄金,作为西蜀对他的报偿。”
郑国成是饶士诠的心腹亲信,也是饶派官员的领军人物。在郑国成的仕途上,一直是饶士诠鼎力提携。可以说,饶士诠就是郑国成的靠山。郑国成出事,饶士诠难辞其咎。
听着陆望的叙述,饶士诠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颗汗珠。他的胡须略微颤抖,轻轻拱手说道,“陛下,公主,臣无能,让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混进了朝廷。臣有失察之过。”
刘义豫愤怒地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郑国成大肆攻击朝廷,还搞出一个什么‘十大恶’,简直是如同狂犬吠日。这份檄文四处流传,往朕和公主身上泼脏水,这都是你的党徒干的好事!”
这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指责。刘义豫居然把郑国成称为饶士诠的党徒。这说明,在他的心里,饶士诠在朝廷里拉帮结派,已经深深触犯了他的忌讳。更何况,这个党徒,居然还借檄文攻击刘义豫和赤月,闹得民心浮动。
饶士诠恐惧地趴在刘义豫的书桌前,颤抖着胡子,分辩道,“陛下,郑国成干的这些事,老臣委实是不知情啊。”
“好,那我问你,你的养子饶千秋,到底是什么来历?”刘义豫转过身,背对着饶士诠。他的肩膀轻轻抖动着,显然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饶千秋?饶士诠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刘义豫到底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养子。他沉思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饶千秋是臣从柴朗那里过继来的养子。老臣已经年迈,所以也为饶千秋求了一个子爵爵位。希望以后老臣百年之后,他能送送臣。”
听了饶士诠这番解释,刘义豫冷笑道,“你还是坚持,饶千秋是你的儿子?”
饶士诠愣了一下,缓缓说道,“是的。”
“陆望,告诉他吧。”刘义豫看上去已经失去耐心,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着饶士诠。
“是,陛下。”陆望沉声说道,“饶大人,根据郝遒交待,柴千秋,是个女孩。也就是说,现在被封为子爵的饶千秋,是女性。”
这个聪明伶俐的养子,是个女孩?饶士诠头上简直响起一阵惊雷。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望平静的表情,手都在微微发抖。“你。。说什么?”
“饶千秋是女孩。”陆望淡淡说道,“饶大人如果不信,可以请宫里派人去验明正身。”
“这样正好。既然郝遒敢揭发举报,那就派老道的宫女过去验身。这样,本宫也好秉公处置。”赤月既然发了话,宫里的太监便立刻带着几个宫女,匆匆赶往饶府。
不久,宫女便回来禀报,“启禀公主殿下。饶千秋确实是女儿身。”
“这。。”饶士诠一阵晕眩,颓然坐在地上。“这。。怎么可能呢?”他那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