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陆望的老宅,地下工厂正在准备开工。自从这个地下工厂启用以来,就成为了秘密兵工厂。由柳三弦作为制作总监,监督制造各种兵器。
镇铁川的九星门通过民间的渠道,从大夏境内运来各种原料,在这个秘密工厂制作成兵器。然后,再通过秘密渠道,将这些兵器运送到西蜀,壮大西蜀军队的实力。
不过,今晚这个秘密工厂要制作的,却不是兵器。这东西的原料,就是一批神秘货物。前段时间,从西蜀秘密运来了这批货物,放在了老宅的地下仓库里。
此时,陆望和贺怀远亲自过来,为这批货物开封。柳三弦领着陆望和贺怀远,来到仓库里,指着那批未开封的货物说道,“大人,东西全部都在这儿。”
“启封吧。”陆望果断地说道,“今晚就开始动手赶工。”
工人七手八脚地把货物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批雪白的纸张。陆望走上前去,摸了一下,满意地说道,“很好。这些足够用了。”
他拍了拍手,对贺怀远说道,“怀远,把东西拿出来吧。”
贺怀远便打开一个盒子,取出两张纸,递给柳三弦。
“柳大监,要印的就是这两份手稿。”
柳三弦是陆望从北戎救回来的,并安排他担任宫中的将作大监。在夜间,柳三弦便来到陆望的老宅,在地下工厂监工。柳三弦擅长制作各类器物,对印刷也很擅长。
今夜,他接到陆望的通知,要他安排印刷手稿。因此,从西蜀运过来的那批纸张,便得以启封。柳三弦知道,要印刷的,肯定是秘密而危险的东西。否则,陆望不去如此谨慎,从西蜀运来一批纸张,专门用于印刷手稿。
柳三弦慎重地从贺怀远手中接过,打开仔细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面红耳赤,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这东西,十分淫秽。。”
他所看的东西,正是郑翰文的淫诗和春宫画。柳三弦虽然是个手艺人,但也精通文墨,腹有诗书。一看这样粗鄙下流的东西,他也惊得目瞪口呆。
陆望点点头,“没错,我要你印的,就是这东西。印好之后,我会安排,在城里四处发放。”
“这个郑翰文,莫不是最近的新科状元?”柳三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正是最近飞扬跋扈的吏部尚书公子。
“是他。”陆望不屑地说道,“无德之人,就是凭着饶皇后的请托,才弄到了这个状元头衔。”
原来如此!柳三弦心肝玲珑剔透,便明白了陆望要他印刷这些手稿的用意。
郑翰文作为一个士子,居然亲手弄出这些粗鄙之物,还大喇喇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不仅是失德之举,更是犯禁的行为。
士子如果有此行径,不禁要革去功名,而且连士子身份都保不住。从此以后,将不准入仕,终身只能成为无法入仕的鄙夫了。
只要郑翰文的这些手稿广泛流传,那这个盖子就再也捂不住了。对郑翰文这样的无良之徒来说,这也是一记迎头重击。
“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今夜将东西印出来。我们的工具和纸张,都是外面所追查不到的。等这些东西散播开来,别人也查不出到底来自何处。”柳三弦对这个郑翰文深恶痛绝,更乐得为陆望除害。
“你加紧干吧。”陆望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郑翰文自己提供了火药,陆望所需要做的,只是将它引爆。
第二天清晨,暖红轩门口就突然出现了一伙大汉。他们气势汹汹,一副短装打扮,看上去似乎是豪宅府邸的家丁恶奴。
“叫掌事的出来!”这伙人大吼大叫,闯进暖红轩,要见绯雪。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也在这些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暖红轩大厅。
绯雪听见外面一片吵嚷,面不改色地走了出来。看见来人的阵势,绯雪冷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郑公子!你放着好好的状元不做,又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来会会你。”郑翰文歪着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盯着绯雪。
“我们这样的小庙,供不起你这样的。。”绯雪面带厌恶,说到一半,便掩住了嘴,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郑翰文面色阴沉,对绯雪说道,“昨天我来这儿玩,有一样东西忘在这里了。今天我过来,是要把它拿回去。”
绯雪故作不解,挑起两道新月眉,淡淡问道,“你忘了什么东西?我们这里是正规的歌舞坊,你可别讹人。”
“讹人?”郑翰文阴恻恻地笑道,“我这样的家世,难道会来讹你?你别不识抬举。明白告诉你,我昨天写了一首诗,手稿忘记带走了。”
昨日郑翰文喝得大醉,第二日起床之后,才想起自己昨夜的荒唐行径。郑国成知道之后,便心生警惕,逼着郑翰文去把那首淫诗的手稿要回来。
他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份淫诗的手稿流落在外面,恐怕会成为把柄,被人利用。他把郑翰文大骂一顿之后,便让家丁押着郑翰文去暖红轩,把这份手稿要回来。
如果郑国成知道,他的宝贝儿子郑翰文还有一副春宫画在别人手上,恐怕会气得吐血。此时,他只是感到了这份淫诗手稿的危险性,便立刻行动,要把它抢回来。
听见郑翰文索要手稿,绯雪心下了然,如明镜似的。她知道郑家着急了。一个士子如果作了淫诗,都要革除士子身份,更何况是一个新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