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看着目瞪口呆的群臣,清脆地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刚才鹰扬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因为向鹰扬大人告发了饶弥午的罪行,才遭此毒手。幸好,内卫将我救了出来。”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刘义豫捧着头,喃喃自语。
饶弥午被揭发,居然是泄露机密军情的内奸,让他大受打击。尽管鹰扬曾经向他汇报过案情,他还是存有一点怀疑。所以,他躲在暗处静静观察,想让那个真凶现形。
只是,看到饶弥午胸口的瘢痕,再听到绯雪的证词,联想到暴毙的议事房太监谢不留,刘义豫再也无法麻痹自己。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自己的妻弟饶弥午,背叛了他的朝廷,把军情出卖给他的敌人。
饶弥午为什么要这么做?刘义豫心乱如麻。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饶弥午怒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刘义豫的质问,饶弥午呆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我。。不知道。。”
饶士诠知道形势已经是无可挽回了,自己的独子这一次看来难以保全了。虽然饶弥午是饶皇后的亲弟,但更是大夏的臣子。坐实了通敌叛变的罪名,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对饶士诠而言,现在最紧迫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他毕竟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便断臂求生。
饶士诠一咬牙,面皮发紧,大声呵斥道,“饶弥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连君父都敢欺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连我也被你骗了!陛下,臣请求对饶弥午严加处置。”
连父亲也抛弃自己了!饶弥午不敢置信地看着饶士诠,突然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锦绣般的前程,早已毁了;如今就是想回到碎叶湖那个苦寒之地苟且求生,也不可能了。等待他的,是地狱般的烈火。
赤月盯着饶士诠,缓缓问道,“饶大人,在你看来,饶弥午应该如何处置呢?”在这次出征的战场上,刘义豫和赤月损失极为惨重。达勒的嫡系部队,也遭到了重创。对这个泄露军情的内奸,是不可能轻轻放过的。
饶士诠垂下头,而后艰难地抬起来,看着赤月,大声说道,“公主殿下,臣认为,饶弥午应该处以极刑。”
“很好!”赤月拍手道,“本宫准了。饶大人,就依你的意见办。饶弥午问斩,即刻执行!”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要他,为死在战场上的那些亡魂偿命!”
陆望看了面如死灰的饶士诠一眼,朗声说道,“公主殿下的旨意十分英明!我军此次损失惨重,必然要有人负责。饶弥午不死,不足以稳定军心!饶大人如此识大体,也让我们敬佩不已啊!”
听着陆望的“恭维”,饶士诠面色惨然。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难看。他垂着头,不忍心再去看饶弥午,只是长叹一声,袖手而立。
饶弥午被殿上武士拖了下去,留下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殿中回荡。
刘义豫托着下巴,疲惫不堪地揉着额头。“朕给了他那么多荣华富贵,甚至多次宽待,让他回到京都养病,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来?”
“陛下,自古有言,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望昂首说道,“饶弥午再富贵,也不过是个臣子。而且,他被免职削官,早已怀恨在心,欲图不轨。此事是他咎由自取,请陛下不必介怀。”
赤月听了,心中一震。陆望这番话,明为安慰,实则暗示饶弥午对皇权的渴望。饶弥午已经伏诛,那饶士诠呢?赤月并不相信,饶士诠与此事毫无关系。
只是,目前并没有他涉案的证据,他也主动跳出来,与饶弥午切割。陆望的话,让赤月警醒。已经位极人臣的饶士诠,对那顶皇冠,难道真的一丝yù_wàng也没有吗?
她看了一眼刘义豫。他也若有所思,似乎正在回味这句话的含义。“你们都要谨守本分。特别是那些处在高位的大臣,更要知本分,守规矩。”她说完这句话,便盯着饶士诠,问道,“饶士诠,你听明白了吗?”
饶士诠胡须微微颤抖,他弯下腰,谦恭地说道,“公主殿下,臣谨记在心。”
赤月淡淡地说道,“记住就好。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要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如果乱了位份,那最后的下场,不会好。”
这是对饶士诠的严厉警告。显然,饶士诠也听懂了。他向大殿上深深一拜,叩首说道,“臣谨遵懿旨。”
散朝之后,陆望回到了府邸。在焦急的等待中,绯雪终于姗姗来迟。李念真和朝云见到绯雪,兴奋地拉着她,问长问短。
好不容易看到爱人重新出现,李念真激动地声音颤抖,“绯雪,对不起!”
绯雪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蛋,轻声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就站在你面前吗?”
李念真的眼睛就像粘在绯雪身上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抚摸着绯雪的秀发,柔声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不敢!”绯雪昂首说道,“饶士诠向让我出来指证大人,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更不敢用刑。我让他们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后来,就得救了。”
听见绯雪的回答,陆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走到绯雪身边,正色说道,“绯雪,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绯雪躲闪着陆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