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不得无礼。”石大官人呵斥道。“这是犬子石磊。从小喜欢舞枪弄棒,不好读书。请过不少师父,也被他打走了不少。梅先生勿怪。”
说话间,一个束发少年闯了进来。这少年十七八岁模样,头上束发带上有颗绿松石,披着到肩的长发,英气逼人,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磊儿,见过梅先生。”
“是不是能叫先生那得看是不是有真功夫,来,我们先来斗上几招。”石磊向萧隽勾勾手。
萧隽就在地上画了个圆圈,指着圆圈说道:“你如果二十招之内将我逼出圆圈,或者逼我拔出剑就算你赢了。”
石磊大笑:“你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少爷在这刀上可是下过十几年的功夫,还是到外面院子里,你能在五十招之内打败我,我就拜你为师,尊称你一声梅先生。”
“不用,出刀吧。”萧隽闲庭信步一般站到圈子里,双手负在背后。
“既然你如此托大,别怪我出手无情。”石磊一声叱喝:“看刀。”上三刀下三刀左三刀右三刀,石磊一口气劈出了九刀,萧隽身形漂浮,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就在圈子里来回游走。石磊看到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却偏偏找不到真人。
萧隽在他肩上拍打了下,口里点评道:“下盘扎实,刀风有力,可惜注重进攻完全不顾防守。”
那石磊倒也爽快,立即弃刀认输:“梅先生,我输了,请受徒弟一拜。我要跟你学习身法。”
萧隽含笑道:“你才出了九招,还差十一招啊。”
“不用比下去,这点眼力都没有,我还学什么武艺啊,你是我拜过的师父中功夫最高的。走,我送你去房间休息。”这石磊马上变得热情似火。
在石大官人为石磊安排的拜师宴上,萧隽得知,庄子里每年都有强人前来借粮,以前开口少,也就打发了,免得麻烦。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一年的收成居然要拿出三停中的一停,再加上缴皇粮,庄子里几乎没有结余了。不得已,只能组织庄丁开始护院。这壕沟、吊桥都是这两年建造的。
萧隽道:“要想能护住院子,最好是在院子里再砌上一圈内墙,置上一二十把硬弓。弓箭和长枪是防御的最好手段,弓箭能阻止强盗靠近,长枪可防止对方攻城。”
石大官人连连点头称是,他是做过知府的人,自然知道防御的窍门。
萧隽又问道:“平时来借粮的强盗是流寇还是固定的山贼?”
石磊在一旁抢着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老鸹山的一群山贼,大概有一两百人。为首头目是一对夫妻。男的匪号铁腿周天雷,女的叫云飞燕,这两人是师兄妹。按照二十八家绿林结盟规矩,我们这庄子算他们的地盘。上次这两人带人来借粮,说是他们不仅要养活山寨的人,还得上交到总寨。”
“哎,天下盗贼四起,国无宁日。今上虽然雄才大略,可是积重难返,前朝欠下的债太多,国家是越来越难治理了。”前知府石大官人感叹道。
“以石先生的经验,国家现在当务之急是什么?”
“当然是剿匪为先,这些匪寇大多是失地的农民,土地没了,只能落草为寇。到处打劫勒索。不劳而食又养成他们懒惰的性情。唯有先剿匪,将山贼们重新变成农民,发给他们农具,让他们开荒种地,养活自己。
其次,是改革赋税制度。很多农民失地是赋税制度造成的。这二者形成了恶性循环。现在的官府,只管收税,劝农商的事还有几个放在心上。”
萧隽从石先生嘴里明白了现在官府的运作方式、弊端,这些都是他去投奔杨大哥必须要知道的。
石磊对官府的运作没啥兴趣,倒是对剿匪兴趣浓厚,他的愿望就是训练一批庄丁先将老鸹山剿了。
石先生摇摇头道:“年轻人想法简单,现在老鸹山的夫妻匪首算是比较有良心的,至少他们不会胡乱杀人。虽然征粮比较重,咬咬牙还能承担得起,如果将他们剿了,换一批新的匪徒,还不一定有他们好。”
石磊道:“大不了再来再剿。”
“剿不完的匪,指望朝廷出动大军又不现实。大军来了,匪徒们作鸟兽散。大军一走,又重新啸聚山林。还是要靠民间团练制度,村村联保。这个也需要官府组织牵头。”
萧隽在石家庄子重新开始了团练生涯,还正式收了第一个徒弟。
庄丁的训练开始很好办,每人发上一杆枪,这枪是庄子里自己打的。枣木做把,麻线做须,套上三棱铁枪头,一把长枪就成了。
然后就是每天让他们练刺杀,训练稳准。石磊很认真,每天早上都亲自督促他们练刺杀。而石磊这个徒弟却没什么好教的,疯长老的心法悟不出来,身法就无法传授。只能让把石磊的刀法招式修修改改,萧隽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整天尊师重道的徒弟。
好在第二把钥匙已经找到,居然是先第七式然后再十四式,这个疯长老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想的是什么?
萧隽每天大量的时间就是将心法各种组合,在第十天的时候,第三把钥匙也找到了。
萧隽正式开始授徒。
“小磊,虽然只大你三岁,但是你叫了先生,我就得传授你一点真功夫。只有心法通了,身法才可以学习。今天传你三招心法,看看你的毅力如何。你要知道心法是很难练的,就这三招我就练了一年。你有我亲自指导,想来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