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试结果出来,萧隽拿到了一个大家都不敢想的名次,第三名。三皇子拿到十一,李麟拿到了四十一。理论上说,面试只要不是人长的奇形怪状,说话不是辞不达意,能完整的将试卷内容表述清楚,这进士是十拿九稳了。
萧隽这成绩已经进了前三甲,如果面试不出意外就是探花郎。杨宁儿懵了,她绕了萧隽转了三圈,最后一句话差点让萧隽晕倒:
“探花郎、探花郎,你果然命中注定是个好色之徒。”
作为一名世袭的侯爷,一名曾担任过边军主将的羽林卫将军,未来的驸马爷一下进了三甲,名列探花郎的位置,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好话、坏话,说什么的都有。这一届的状元、榜眼根本无人关心,他这个探花郎一下盖住了所有人的风头。
议论正在**,萧隽的一封信无疑是给这个即将达到沸点的大油锅又加了一把干柴。
他在给尚书省的信中这样说道:因为自己很偶然的机会,在考试前读了一本书,正好说的是朝廷用人的标准。这次能拿到高分,偶然的成分太大,不足以反应自己真实水平,自己请求废除自己进士资格。
外面的流言蜚语更甚。以至于出题的李大学生打上门来,说道:
“萧侯爷,你可不能平白的污人清白。在今天之前我都没见过你,也没和你有过任何交道。你信里的意思让人误解,好像我曾事先泄题给你似的。”
皇宫里一直对此事保持着沉默。杨宁儿去见父皇让他主持公道连人都未见着。
到了预订面试的前一天,尚书省才发出公告。此次面试将改在国子监举行,皇上会同宰辅、三位大学士共同面试,任何人必须到场,否则以违旨论处。
萧隽家的门槛快踏破了。
还是徐凤仪一句话道破天机。你考不取丢的是皇家脸面、朝廷脸面以及羽林卫的脸面;你考取了,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家在徇私舞弊,更何况你高中探花郎。你根本就不应该参加进士选拔。
萧隽心里很坦然。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举人是靠自己真实水平得来的,并不是投机取巧。自己的将军衔也是靠自己真实的能力获得的,并不是运气。
这已经足够了!至于面试会怎样,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是皇上亲自面试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面试设在国子监的大讲台上,这里可以容纳近千人,想要旁听的得事先到尚书省领取入场券。
这券一会功夫全部抢完。
翰林院、各部尚书、侍郎、有爵位的以及皇亲国戚们都分到了入场券,为他们在讲台四周都设了座位,而大部分学子只能站着听了。
面试按照名次来的,所有面试之考生均免参拜,上台直接接受询问。
首先是状元郎、榜眼,萧隽是第三个出场的。
对萧隽的发问一开始就很诡异:
“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语出哪里?何解?”
“语出尚书盘庚上,对于没有根据的谣言,要做到止于智者。”
萧隽有些无奈,这跟面试毫无关系,好像在测试他是否有真才实学,是不是读过经史经典。
四个人每人从书经中摘了一句,让他回答出处,释疑。唯独皇上没有开腔。
这种违反常理的做法连下面的学子们都看不下去了,幸亏萧隽这段时间强闻博记了几部经典书经。
本以为就此该回到正题,谁知还有更过分的。
“考生,背诵《诗经》中的《晨风》篇。”头发花白的吕大学士说道。
“不会。”萧隽直截了当的回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鲁頌》三篇你如果能随意背出一篇,我也能。”
萧隽这里耍了个滑头,诗经里頌系列大多是祭祀用的,又有方言在里面,根本读不通,别说背诵了。
果然,吕大学士噎住了,强词夺理道:“我是考官,你是考生,我问你答。”
“刚才已经说过了,不会。”
“你!”
下面开始了一片哄笑声。
皇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进入正题。”
宰辅开口:“你在文中说道,朝廷选拔人才应该从道、德、仁、义、礼五个方面来综合考察,你将这五个字解释一遍。”
这是中规中矩的面试套路。
萧隽用口语话的语言简洁的说了一遍。
吕大学士开始找回面子了:“你刚才说,道是天道,何谓天道?”
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所有人都知道纯属刁难,大家都在坐等萧隽的答辩。
“天道便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源,他需要我们终其一生去孜孜不倦的去探求,从古至今,所有的人,包括圣人们都在追寻探索。谁能解释了世界的本源,谁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奥秘。”
“既然解释不了,何以能成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标准?”吕大学士洋洋自得,他终于抓住了萧隽话里的漏洞。
“这个道理就如同吕老先生你不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但是并不妨碍你有成为品德高尚的人的想法,这就是我们说的理想。朝廷选拔官员,自然要把官员是否是个有理想的人放在首位。没有理想的官员只会是为了权势而活着。”
吕大学士拍了一下桌子,气的胡子直抖:“你说谁的品德不高尚?”
“抱歉,吕老先生,我只是个比方,如果你老介意的话,不妨换成我自己好了。”
下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皇上直接开口说话了:“考生。你没发现你的观点有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