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
她想挤出个笑容来说没事,然而,太难,牵强地扯动嘴角,却摆不出合适的表情来。
在电梯里面听见叶殊城和那女人提到买房子,提到父母,她就料想到他们一定关系匪浅,然而真的听到这样确定的说辞,是另一回事,她心口仿佛被重击。
她处心积虑离开叶殊城,而叶殊城呢,真的不输她,几天时间另结新欢,过去的一切都变成笑话,他们真是谁也没拿谁当真。
韩竞看着她艰难扯出的笑容,说:“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她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安静极了。
气氛沉闷,韩竞没有呆太久就离开了,看她为另一个男人黯然伤神没意思。
韩竞一走,房间又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和独处变成很可怕的事情,会让她想起叶殊城,想起叶殊城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记得多久以前,叶殊城甚至还说过爱她,真是可笑
很可笑,可她笑不出。
酒店房间。
叶殊城坐在沙发上,目光都聚在电脑上,旁边是安子晏和陆容安两个人叽叽喳喳,像两只聒噪的麻雀,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一张脸铁青,拿着电脑就往卧室里走。
陆容安看了那背影一眼,扯扯嘴角,待叶殊城关上门,才迫不及待压低声音和安子晏说:“我和你说,我今天见着苏念了。”
安子晏一愣,“她来找叶殊城?”
“不清楚,反正在酒店电梯里,还问叶三少关于乔晔那事儿,不过话没说上几句,叶三少好像不想理会她。”
安子晏慵懒地靠着沙发靠垫,“那不是不想理,是不知道怎么理,不理也好,不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顿了顿,嗓音八卦起来,“哎,都说什么了?”
“她就只问了乔晔的事情,叶三少根本没和她说话,”陆容安想了想,眉心纠结起来,“叶三少那臭脾气真是没谁了,我代替他收拾乔晔,他不感谢就罢了,居然还怪我!”
安子晏说:“废话,你要是直接折腾到苏念头上还好,绕这么大弯子折腾她朋友,我都瞧不起你,你很闲吗?”
陆容安点点头,“我是很闲啊。”
安子晏无语,想想也是。
陆容安就是陆家一块宝,大学毕业到现在几年了,连出去工作的经历都没有,简直是一朵温室里的花,他皱眉摇头,“你和叶殊城相处不能这样,他那人控制欲特强,你不能为他做这种擅作主张的事情,不然他只会觉得你讨厌。”
陆容安撇撇嘴,“拉倒,老娘不伺候了,活该他搞不定自己女人!”
安子晏说:“你这就有些恶毒了啊。”
陆容安没理他,安子晏想了想,不太放心地去敲卧室的门。
可能是因为叶殊城这段时间有些太平静了,他反倒觉得不安,居然连见到苏念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难道真是想开了?
他觉得以叶殊城的过去看。没那么容易。
门开了,叶殊城单手拿着电话,似乎还在打电话,安子晏识相地走进去,在卧室一角的小沙发上坐下,安静等。
挂断电话,叶殊城回头看安子晏,“有事?”
安子晏摸摸鼻尖,“我听说你今天见到苏念。”
“嗯。”
就这样?安子晏瞪大眼,“你不恨她了?”
叶殊城走到窗口,从旁边桌子上拿起烟,然后动作慢条斯理,去摸打火机。
“我是想清楚一件事。”
说话间,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他点好烟吸了一口,深邃的眉眼隐匿在烟雾后面,缓慢道:“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差点真的掐死她,你要知道,她那么瘦,我掐着她的脖子,她的呼吸都控制在我掌心里,就那么----”
他顿了顿,叼着烟伸手,动作像是那天掐着她的时候,“一点点,要是我想,我真的可以杀了她,但是那样,没意思。”
安子晏恍然反应过来什么,背脊有点发冷。
“死了一了百了,对她这种人来说,太便宜了。”
房间安静,叶殊城森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里,“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孩子,血淋淋的孩子,杀了她也不能带走我的噩梦,我要她活着。”
下一句,话锋突兀一转:“她现在要去聚仁理财上班,韩竞介绍过去的,每个月韩竞要给她工资里面贴五千,她还当真以为她这么一个基层秘书可以拿到每个月一万二的薪水。”
安子晏一怔,“韩竞?他不是回到韩家了吗?韩照源那么古板,怎么可能让他和苏念那种人在一起?”
叶殊城转过身,背靠着墙壁,抬手,手指间的香烟在桌上烟灰缸旁边点点,表情讳莫如深,“韩竞当年能从家里跑出来,就是和韩照源对着干,大概是在苏念的事情上还没死心。”
安子晏觉得头大,这苏念完全不是个省油的灯,犹豫几秒,问:“那你是打算”
报复吗?
安子晏想到了,但没能问出来。
叶殊城看向窗外,“我会让韩竞搞清楚,他也就能贴钱,他护不了那女人。”
安子晏觉得不用问了。
叶殊城侧过身子抽烟,吊灯光照下房间里面的光线明明是暖暖的橙,可安子晏却觉得冷。
以前叶殊城身上就缺人气,太冷漠,在认识苏念,和苏念在一起之后,这种气息有所改变,可现在,不单单是变回来了。
那种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远远超过从前。
翌日,叶殊城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