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从对男人不假辞色的花魁,一个是肆意妄为的癫狂女子。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却矛盾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竟还身怀高深武功。
这样一个百无禁忌的女魔头,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听说找寻到她的踪迹,大家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默契地把目光对准萧灿。
程不下似乎非常忌惮另一个“乔乔”,迫切想要拉个帮手壮胆。昨夜大哥一人把魔教妖人耍的团团转,不会不帮忙吧?
杜三娘表达的更直接:没瞧见她昨晚一脚踢飞十几个男人嘛,咱们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敢近前?灿儿啊,满飘香院数你本事最大,不会连个小妞都搞不定吧?
有福同享,有祸你当,大难临头我先飞。
萧灿忽然觉得在无耻的道理上,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临行前,姑娘们体贴地在他胸口塞了不少棉花,据说可以有效减震,不仅无私赠送了跌打酒、金疮药,末了还含泪挥手殷切嘱托。
“灿哥儿,一定要活着回来哟。”
萧灿脑海中蓦然想起一首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啊呸!
颠簸的马车,犹如起伏不定的心情。
一路上,萧灿心情很忐忑。以乔乔无法无天的性子,纵然自己是“少女春药”,恐怕也很难降服,唯一的解决办法只剩谈判了。而要与一个陌生人成为好姐妹,必须先走进她的内心世界。身边表情严肃的胖子,恰巧了解她的前世今生。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萧灿问道:“你认识乔乔很久了,对么?”
程不下知道他想问什么,肥嘟嘟的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哀伤,叹息道:“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的身世很可怜:她的爹爹沉迷赌局,生活一直很落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便被娘亲卖了,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一直期待能有一位坚强的姐姐助她脱离苦海,所以有些时候,她便会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大哥,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否则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的天,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萧灿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个故事他曾听乔乔亲口说过,可没想到会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如此大的创伤。对付这种幻想出来的偏执人物,任务难度直线上升。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萧灿颓然地拍拍胸脯,又眯着眼问道:“对了,昨夜还没仔细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纳兰固这种大人物都对你毕恭毕敬?”
程不下歉然道:“这事儿怪我,没提前和大哥说清楚。我们家三代从商,大名鼎鼎的‘云顶楼’便是我家的。”
“云顶楼?没听说过。”萧灿泼下一盆冷水,想想又道:“我只听说过云顶大集。”
程不下嘿嘿一笑:“那也是我们家的。”
萧灿一脸惊讶,终于知道这胖子为何如此牛叉了。
方圆数里的云顶大集,只是一家分号而已,说富可敌国都不过分。不仅如此,以他老爹在京城的人脉地位,怕是与不少达官贵人相交莫逆,否则以纳兰固之尊,也绝不会对一个区区富二代如此热情。
萧灿亲热地搂住胖子肩膀,尽力为其解忧:“好兄弟,大哥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以后银子太多没处花千万别发愁,大哥帮你嘛。”
“多谢大哥。”程胖子违心迎合一句,反问道:“大哥,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在魔教安插‘卧底’?”
萧灿微微一怔,没想到这胖子还在惦记这件事。他和小魔女的关系完全见不得光,救程胖子也是阴差阳错,根本无法如实相告。
嗯,看来是时候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了。
他沉吟片刻,高深莫测道:“不下啊,不是哥哥不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有些谎言,未必越圆越真实,模棱两可的答案,反而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胖子越发好奇起来,充分发挥想象空间,猛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朝廷密探!”
看,对付这种自己为聪明的蠢货,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嘘——”萧灿夸张地食指笔唇,一脸“严肃”地嘱咐道:“这件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决不可泄露给第三人知晓,否则后患无穷。”
“嘘——”
程胖子挖掘到“惊天秘闻”,肥指同样按在嘴唇上,一脸兴奋连连点头。
迫切想要解密大内密探情感世界的胖子还想问什么,却感觉屁股下猛地一颤,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姚三,怎么回事?”
车夫回应道:“少爷,前面人太多,马车进不去了。”
二人掀开车辆一瞅,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月亮湾。广场上围着不少男男女女,正对着湖中央指指点点,不知在议论什么。
据可靠情报,乔乔目前正在湖畔作威作福。
想想乔乔昨晚脚踢八方的刺激场面,萧灿的心陡然一紧,拍拍胖子肩膀道:“不下啊,哥哥去撒泡尿,你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胖子准备十分充分,竟从凳子下放掏出一把尿壶,笑道:“大哥不愧是我的知己,正好我也想尿,一起啊。”
萧灿彻底无语了,见胖子毫不避讳地松开裤带直接方便起来,一本正经道:“算了,乔乔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间非常紧迫,还是先救人要紧。”
程不下肃然起敬:“大哥,我替乔乔谢谢你——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