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鹿东巴准时起床。
这个住在八虎寨边缘的汉子,每天只重复三件事:起床、上工、睡觉。然而当他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向远方一瞥,却发现了今早和以往有些不同。
“吱、吱、吱、吱!”
一向每逢初一十五才敞开的寨门,正被八个壮汉缓缓推开。
可疑的是,这八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开门后分立大门两侧,站的那叫一个笔挺,犹如八根树桩子。
八虎寨穷的叮当响,男人上街能穿一整套衣裳指定非富即贵。眼前八个人非但穿了衣裳,样式还是统一的黑色劲装,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护卫。
不对,寨子里最富贵的就属雷爷了,可以雷爷节俭的性子,断不会放任属下这般招摇,难道……是外三城的家伙打进来了?
鹿东巴心里一突,朗声喝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八个大汉闻声扭头,当先一人道:“鹿东巴,连你飞狼哥都不认识了,你是不是瞎!”
鹿东巴“呸”了一声道:“放屁,飞狼哥哪有你这么帅。”
飞狼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把蘸着唾沫抿上头顶的刘海散乱开来,指着自己鼻子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老子不是飞狼还能是谁!”
鹿东巴定睛一瞅,愕然道:“咦,居然真的是你。飞狼哥,您这身衣裳从哪偷来的,大清早摆这么大阵势又是唱哪一出?”
“老子偷你大爷!这衣裳是咱们少寨主找了裁缝量身订做的。”飞狼炫耀般挺了挺腰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悦道:“去去去,老子没空和你瞎掰扯,今儿是八虎寨对外迎客的大日子,少给老子添乱。”
鹿东巴好奇道:“对外迎客?咱们不是向来关起门过日子么?”
“浅薄,太浅薄。”飞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开始讲大道理:“要是一直关着门,怎么能知道外三城那群龟孙发展成什么样了,怎么能知道最新款的砍刀是什么样子?咱们要进步,懂吗?”
鹿东巴一脸崇拜道:“飞狼哥,你真有学问。”
飞狼被一记马屁拍的飘飘然,冲天空拱拱手道:“这些道理,都是咱们少寨主教我的。”
鹿东巴眨眨眼,道:“少寨主?”
飞狼蹙眉道:“前天晚上寨里大会你没去么?雷爷认了原来烟柳巷飘香院的萧灿萧厨神为义子,还搞的仪式。说,那晚你干嘛去了!”
鹿东巴眼神闪躲,结结巴巴道:“那、那个……巷东口那小、小寡妇……咳咳,好像那天晚上有点不太舒、舒服……”
“所以你就去伺候人家舒服了是吧?”飞狼一巴掌拍在后者脑门子上,教训道:“窝囊废,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滚开,老子没空和你废话,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
鹿东巴捂着脑袋问道:“什么是正事?”
不待飞狼回应,远方十几道婀娜的身影便给出了答案。
朝阳初升,朦胧了小寨,十三道婀娜的剪影穿透薄雾徐徐走来。她们掐着腰肢,迈着纤腿,只看身段便已妖娆到让任何男人心慌。
“咕咚。”鹿东巴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裤腰带。
飞狼道:“你干嘛?”
鹿东巴哧溜一声吸回口水,无比兴奋道:“办正事啊,这几个小娘们可比小寡妇水灵多了。”
飞狼怒吼道:“办你大爷!知道这些是谁的人吗?”
鹿东巴一脸懵懂:“不知道。”
“刷!”
这回不需要飞狼解释,十三位姑娘齐刷刷展开折扇,“飘香院”三个大字足以亮明身份。
站在最中间的阿香一撂鬓发,娇滴滴道:“飞狼哥,灿哥儿让咱们姐妹来寨门口守着,说是今天有一大批外三城的人会来,怎么人家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鹿东巴讶然道:“飞狼哥,你流鼻血了。”
飞狼同样被十三钗的性感亮相诱惑的气血翻涌,可他好歹挂着三大金刚的名头,万万不能弱了面子,闻言擦了擦鼻血,故作淡定道:“晚上才是大戏,大家当然要睡饱觉养精蓄锐嘛,我昨晚夜观星象,最少要到晌午时分才会来人。”
阿香道:“可是咱们灿哥儿说大清早就会来人呢。”
“哝,不信你自己看,哪里有人嘛。”飞狼一指大门,内心乐开了花。若是自己的预言比少寨主还准,这群小娘们一定会很佩服自己吧?
为了加深这种印象,他又叹息一声:“唉,少寨主竟然也有算错的时候,这可真是——”
他话音未落,忽然察觉寨门外仿佛有动静。
雾霭间,几道人影若隐若现。飞狼等人瞪大眼珠子,发现几张好奇中透着惶恐的脸庞映入眼帘。
这些人大多是汉人打扮,当先一人茫然四顾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飞狼脸上,怯生生问道:“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最先几人只是排头兵,随着他们来到寨门前,数不清的身影从薄雾中显现。
飞狼愣了愣,显然没料想大清早真的会有人来,也低估了神秘古寨对外纳客的吸引力。
“当然可以,八虎寨对各位的到来欢迎至极。”
阿香笑靥如花地招呼众人进来,恰逢身着红装的锣鼓队赶到,一时锣鼓声震天,为古寨平添了一份喜庆,仿佛赶上了盛大的节日。
热闹的锣鼓,伴着一群热情似火的姑娘,让闻讯而来的外城人少了几分焦虑。最早一批前来古寨游玩的人放松心情,四下打量着寨里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