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职权加身,杨烨当然要优先安置最信任的兄弟。
云飞扬跟忆终年早已携家人安家六龙湾,狂暴猪、路拾金、北极光等人及随心所愿、吴耀辉、随便死、风清杨也均如此,除了风清杨这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外,余者一并收入集训队伍里。张玉强、伤无痕也肯定要带入队伍中,他们可是身具异能的特种战士。
至于春怀楼、钱猫兄妹,由于俗务缠身,张峰等人许久未曾联络过,杨烨更是很多天都没有登录过魔道,这时候想起来联络,却联系不上了,他们的手机要么关机,要么无法接听。
或许因为大家分处四面八方,各地局势不靖,有的地方卫星中转发射塔故障,导致手机信号中断,诸如此类的所有变故,均难以猜测。
炎神这位朝气蓬勃的小老弟必然也在,何况他还是特种战士中的佼佼者,于是带来了一个新的麻烦,包括其兄李信英,也一并加入了这支军管队伍。
这的确是无可奈何,炎神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虽然好逸恶劳,性情中就有着仗势欺人的因子,且跋扈不驯,自以为是,但作为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炎神,再加上如今父母双亡,他却难以置之度外,就此对这位不长进的兄长不管不问。
杨烨没有预见到那么远,包括张峰、张玉强等老成持重之辈,可能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张玉强是见过李信英这位矮壮汉子的,但若论相处也只是泛泛,除了看他喝得脸红脖粗胡乱吹嘘的景象,根本不解其脾性,更难以预料此人惹出的祸端,竟会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这一众魔道好友,既要加入军管,那必须服从管制和专业教官的训练安排,杨烨跟张玉强、伤无痕三人的随军督促,其实没什么章法,他们也不懂这个。
每日里天微亮就吹哨子集训,接着晨跑五公里,之后训练军姿、器械、战术格斗技法,对张玉强等三人的肢体灵活度及体能而言,这都不算什么为难之事。余者有的能应付,比如炎神极为轻易,狂暴猪、路拾金、随便死等人较为勉强;有的怨声载道,比如李信英,没事就抱怨两句,搞得大伙儿情绪都受影响,被体罚过几次,炎神也婉言劝解过几次,总算消停了点。
姓孙的专业教官是位投诚的少校级军官,他却是服过十多年兵役的老军人,玩起战术格斗信手拈来,教习严谨而颇有法度,虽然敏捷和力量方面远不及杨烨等特殊基因携带者,但毕竟是专业人士,对这帮业余军人的懒散表现大为不满,时时就将人格侮辱的言辞随口乱喷。
这大约来自服役阶段的军训习俗,当兵自然跟民主自由的社会分属不同的体系,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也不是说说就能令新兵接受的,一打二骂三体罚,缺一不可,首先得从意志上加上折服。
可孙教官这回弄错了对象,更没有认清具体问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被炎神伙同哥哥从营房里拉出来一顿毒打,好歹下手留了点儿分寸,没把他打死,但口鼻溢血,断了好几根肘骨,若非送医及时,可能一条命就得交待在那儿。
这件事闹得影响极为恶劣。
尤其炎神兄弟俩虽是蒙着脸作案的,但李信英可是叫嚣声声,粗口不断,因为他被体罚的次数最多,在他的直觉里,孙教官显然看他严重不顺眼,于是他的恼火也便顺理成章,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年纪还不到自己的军人训斥,那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也所以才有撺掇弟弟,帮忙收拾教官的事情发生。索性炎神也看这位教官不顺眼,兄弟俩一拍即合,果断就不管不顾,把事情干成了。
按照东国以往的习俗或称军管条例,服兵役的新兵不服管教,传统上长官是会弄点儿暗亏给他吃吃的。
诸如殴打上级长官,那事情更大条了,上军事法庭判刑坐牢是最轻微的处罚,某些边境地区军训方面都有死亡名额,随便弄死个把没有后台的新兵,那都不叫事,几位长官同僚彼此一串谋,报告抚恤也没有多少难度。
但这回动手的是超能战士炎神的亲哥哥,影响自然恶劣,结果却难以处置,更由于受害者是位俘虏,在军营里是没人同情孙教官的。
很多人甚至觉得,李信英这条中年汉子也是傻缺,私下里出点气,揍一顿教官也就罢了,何必在静寂的凌晨叫骂出声?搞得人人皆知,连帮他求情的人,都说不出多少逃责的道理来。
这件事最终还是张峰出面,将炎神兄弟俩训斥了一顿,并承诺由杨烨代表所有加入军训的魔道好友,每人出一笔通行六龙湾的代用券,用于医治营养等,再加以抚恤孙教官及其家人,就此不了了之。
这当然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头,李信英的确安份了几天,但大家都觉得这对他无疑是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也没人说要给他开除警籍之类的处罚,他自己倒不满意了,声称干不了警察,弟弟的劝说也听不进去,径自退出了这支军管队伍。
后面换了一位教官,这位教官年纪颇长,一脸温厚老实的样子,人也极为谨小慎微,想必是听说过此前孙教官的事项经过了,指令集训方面温言细语的,唯恐不够谦卑,甚至是恭敬有加。
他也很清楚,这一块参与军训的未来警察,可个个都是魔道好友,交谊甚笃,其上还有个占山为王的天道公司,一环套一环的裤带关系,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如此一来,军训的质量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