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肖凡犹疑着说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其实我觉得汪明明人挺好的,咱们跟她多接触接触……对,你是女的,多试着跟她说服教育一下,她也不是一定就会出卖我们。”
“哈!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就因为她是个小姑娘,所以值得信任?”聂语晴没好气道:“就算是我,只要有利可图,我立刻就把你卖了你信不信?”
“我信。”肖凡下意识点头,跟着说道:“你这个人不讲信义,没有原则,出卖朋友,见利忘义,人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早看出来了我告诉你!”
“你……”聂语晴怒容满面,却只冒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跟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却转而微笑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当我们离开这个位面,汪明明也好,有没有合法身份也好,这一切问题都不成其为问题了。”
肖凡懵懂地点了点头,心说你想走就走,我可不走,回到那个世界能干嘛?当罪犯被抓起来吗?
眼帘前倏忽滑过母亲的脸,何方静的脸,那是他至爱的母亲和爱人,她们神色不约而同的忧虑,充满了担忧和牵挂……或许这是正在发生的事实,或许不是,肖凡无从猜估,却宁愿将之当成一种安慰,一种聊作美好过去的深刻记忆,在或远或近的将来,也许时常可以拿出来用心思量,仔细咀嚼。
因为肖凡很清楚,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但凡他对身体和思想的自由还有一丝顾虑,他也不可能令自己成为阶下囚,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世界,他是断断不可能回去自投罗网的。
若为自由故,情爱皆可抛。
几乎是下意识的,肖凡已然做出了选择,至于回归自己所成长的世界,会给亲人朋友带来的恶劣影响,连累别人什么的,其实都是次要的。自从来到这个崭新的位面,肖凡自认为已经具有崭新的人格,他再不会自欺欺人,做出违背直觉的揣度和纠结。
换言之,他打算重新活一回,不愿意身陷囚笼,锁镣加身,更不愿意失去生命,这才是肖凡的本能选择,而就目前看来,短时间内绝不会轻易动摇。
但是聂语晴不知道肖凡心中已有定见,更不了解他在基准位面闯下的弥天大祸,于是问道:“你不想回去,对吗?”
“对。”肖凡坦然答道。
“你不想念何方静吗?还有蓝水蓝,还有夜莺之舞,还有富贵妹……”
“打住!”肖凡急忙打断道:“你别瞎说呀!除了小静,我跟别的女人什么关系都木有的!你哪来的这么多人名?”
聂语晴哼哼两声,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绕圈子,又问道:“那么你要留下来,想必就是看上人家汪明明了,对不对?”
“不对!”肖凡大摇其头,说道:“你的看法太奇怪了,根本就是在胡思乱想,你真当我是情欲动物吗?我是开疆拓土当国王来的,我志向很大的说……我确定你看错了我!”
聂语晴斜倚矮小而枝繁叶茂的樟树干,借着路灯的光线,对着肖凡由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脸,上下这么一番毫无礼貌的打量,果断点点头,说道:“那我走了,你多加保重……不!你自求多福吧。”
肖凡冷笑道:“你走了最好,我一个人自由自在要怎样就怎样,其实我知道你看我不爽很久了,但我得告诉你,我也看不惯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我用得着……行!”聂语晴果断是个易怒的性子,何况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在她成年后的生命历程中,还真是从所未见,此时却不想跟肖凡多作口舌上的争辩,只道:“那行吧,分道扬镳好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最好不过!”肖凡也是恨恨地说道。
他一言即出,聂语晴再不多言,掉头就走,果断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威武姿态,加之她一身海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瞧在肖凡眼中,不由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然而很快想起一事,只见聂语晴已然走出五六米,却并未回去镇上的旅馆,不由高声叫道:“你行李还在房里吧?不要了吗?”
聂语晴止步,侧头继而回头转身,又走了回来,只是面露寒霜一言不发的样子,显然还在气头上,肖凡又问道:“你这说回去就回去,好像掌握了什么位面传送的高级手段呢,我说你能不能传授一下呀?”这话说得他自己露出了笑容,显然颇带不正经的调侃。
“我有的是……”聂语晴本想说有的是办法,但发现自己还真不具备任何位面传送的技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显然不是她擅长的技能,至少她跟肖凡的交谈方式,还不至于如此的不正经,接道:“我跟青青商量一下,她一定可以把我送回去。”
肖凡噗哧一笑,满脸都是轻蔑之色,说道:“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指着青青呀,她可未必……对了,我一定要在中间捣鬼,让你走不成,你知道,青青可是我的灵魂伴侣,最听我的话了。”
“让我走不成,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聂语晴觉得这回事还真说不准,姬青青的行为风格、思维状态,她早已放弃了有效掌控的企图,而姬青青神通广大的能力,聂语晴可没忘记那段悚然而栗的过去。
“你这个势利的女人,整天把好处挂在嘴上……没好处的事就不干吗?”肖凡忿然道:“我偏要干对我没好处的事,你管得着吗你?”
聂语晴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们俩话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