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形态的伪无敌特效虽然逆天,然而用过这张卡之后,罗夏不仅出现了起床头痛般的后遗症,还因为在无意识状态下保持时间太长,忽略了时间和四周的变化,导致他刚搜完尸体准备开溜,却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回想起第一天刚进入牌局世界就差点吃枪子,白天四处晃悠无疑是个相当作死的主意。
但是这几名敌军一夜未归队,也没有汇报任何情况,一旦敌军反应过来,重新过来掌控建筑工地,那事情就大条了。
白天可不比晚上,没办法取巧杀敌,眼瞎踏空的情况都会少很多,甚至没有月夜影响,也不能确定那群改造者的行为特性。
而且在打完一轮基础牌之后,罗夏发现心智牌的牌面色彩均出现了透明度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快乐牌,在用过一次之后就变成了半透明状态,想来也不可能是无限制超强愈合的,这倒还好。
让罗夏不解的是,原本透明的恐惧牌,在打完一轮基础牌之后,反而是逐渐产生了色彩填充。
最后,无意识形态这张牌,打过一次之后就不见了。
罗夏起初还以为坠落时遗失了,打开手表检查才发现,这是一张一场牌局只能用一次的牌,或者说,大部分心智形态牌都具有相同的特性。
“这要怎么溜……”
眼看着天色渐亮,罗夏暗叹糟糕,这一包武器和弹药不仅是坚持到内战结束的希望,也是能够让人安心睡觉的靠谱守卫,而且罗夏还在狙击手驻扎的隐藏物资点找到了他们储备的军用口粮和罐头,差不多是双人份一日三餐三天的量,满打满算,直接负重超标。
然而全都是些有用的东西,罗夏一件都舍不得扔,走了一阵就开始冒汗,眼看山头那边太阳升起,听到让人神经衰弱的枪声似乎又频繁了些,只能立即蹿进一处半塌的废墟寻找庇护。
“打扰,在这儿借住几分钟。”面对持枪的罗夏,先一步藏在废墟中的拾荒者虽有不满,却不敢多说。
反正大多数时候,战争中的煎熬,不仅充斥着生命对死亡的恐惧,还有各种枯燥无聊,被困在一处废墟里无路可退。
罗夏的到来,像是一条搅水的鲶鱼,让其他鱼类暂时紧张活跃。
但很快,他们慢慢适应了没有敌意的罗夏,纷纷陷入意识涣散,目光呆滞,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像是失了灵魂的傀儡。
没有剧情的人生,没有目标的生命,除了等死就是等死,每天活着都像是在毫无意义的等死。
一位拾荒者抬起头来,浑浊的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绳子,他在那里不知疲倦的来回踱步,像是决定好了马上就去死,马上就从这人间地狱中解脱出来,只要别回到这里怎样都好。
可他又像是陷入怀疑和困惑,觉得死亡不一定比活着好,仔细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怕死呢?
他忽而好似想明白了,他笑得比哭还恐怖,断线木偶一样的坐回原地。
罗夏一个生在现实世界的大学生,起初还能靠冷漠麻木麻痹下自己,可一想到可能一整天都要面对这该死的场面,他的精神稳定性都在下降,负面情绪究竟是会缓慢传染的。
“嗯,我有一个想法,愿意帮忙的人可以得到半个罐头,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
罗夏主动出声,一帮人便看向他,实际上罗夏的要求也很简单:找个白天回家的办法。
一名拾荒者说:“城市的中心下水道比较安全,可惜现在成了‘骨头鼠’的地盘,有人说他们是军队的走狗,霸占着相对安全的通道借机收敛钱财和食物,不过最近下雨,下水道应该渍水严重,如果你想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你应该走林间花园小道。”
“林间花园小道植被很多比较隐蔽,军营就驻扎在那附近,整片树林没有受到燃烧弹攻击,每天晚上我都看见一些男男女女去军营交易……”
“等等,去军营交易?”罗夏有点吃惊的问道,敌军和叛军目前看来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怎么还能扯上交易的?
一名拾荒者笑道:“呵,刚来我们这片城区吗?不过也没关系,既然你跑到这边来,说明内战爆发以后哪里都差不多。”
“是这样的,军营一直通过无线电的特定频道,发布愿意和平民交易的信息,比如一对翡翠镶金耳环可以换到2只未开封的含肉罐头,价格比黑市上略微贵一点,但是起码他们说话算话。”
“另外嘛,要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也可以去欢愉之屋出卖你的尊严和身体,差不多是男女不限,呃,你不需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就是在正常时代,为了活命或者活得更好,都有人会主动这么做。虽然这样的价值观是不对的,是有辱生命尊严的,可是立誓捍卫人民权力,与邪恶抗争到底的军队都将枪口瞄准了我们,这世上还有什么原则是不可违背的呢?”
“当然啦,暴力往往是减压的最佳手段,如果你有点力气和几块肌肉,还可以去叛军设立的决斗场为当地的人们进行肉搏表演,若是侥幸被叛军选为预备军,那可就撞大运啦,不仅有舒适的军营住房可以享用,还有充足的食物和武器配备。”
“他说的是真的,我的一个朋友就是通过决斗场成为了预备军,一周没见他就变得相当强壮——至少比我这饿到半死不活的人要强壮多了,我也搞不清楚是我饿晕了还是当时眼花了,反正叛军的伙食肯定不错,军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