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
又轻又软,看上去单薄,孱弱。
此时此刻,因为受了伤,秀气的眉头一直死死地拧着。
君北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她。
他不是一个好人,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他想,他救她,只是因为,他对她的身世很有兴趣。
君北葬的脚程很快,半刻钟就直接进了历州城内,他找了家医馆,气势汹汹。
“大夫,救人!”
他会许许多多种杀人的方式,却唯独不会救人。
想要救这丫头,他只能找别人帮忙。
医馆内的大夫吓了一跳:“这……天刚黑……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磨磨唧唧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君北葬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又吓了一吓:“额……有什么需要小老儿的地方吗?”
君北葬抱着靖兮,道:“她受伤了,给本座治好她,否则,踏平你的医馆。”
老大夫匆忙上前,检查了一番靖兮的伤势,随后说:“这姑娘,只是收了点外伤,不会有生命危险,您稍等……”
大夫把昏迷不醒的靖兮扶了进去,然后掩上了房间的门。
君北葬也不避嫌,竟然跟着他一起进去,盯着医馆大夫看。
大夫想提醒他,可是看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还自称“本座”,想来来头不小,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他解开靖兮的衣服,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淡淡地说:“外伤清理一下,然后用木灵玄力疗伤,很快就会恢复的,伤疤都不会留下的……”
话还没有说完,君北葬就打断了他:“本座对这些没兴趣。”
医馆大夫立刻闭嘴:“……”
君北葬扫了一眼她的伤口,忽然瞥到她衣服旁边的布包,他走上前,把布包捡了起来,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
布包里有一些钱,不多不少,还有两个很精致的盒子,一个盒子里放着制作复杂且昂贵的药丸,另一个盒子放着一个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很显然,这个戒指,不是一般的奢侈品。
君北葬仔细瞧了瞧,忽然看见戒指的内侧,刻着长赢国的文字——王女靖兮。
王女?
所以说,这个东西,是长赢王女的东西咯?
这个戒玺,代表着长赢王女的身份。
这颗红色的宝石,是长赢一朝一代传下来的,王女出生的时候,帝君就会命人打造属于王女的戒玺,这颗宝石会从上一代王子或者王女所用过的戒玺上抠下,重新安放在新的戒玺上,然后,刻上主人的名字。
君北葬忽然想起,长赢国内唯一的王女南靖兮公主,在帝君将她许配给九魑魔岛的岛主之后,逃婚了……
他有些出神:“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她出生高贵,所以身上带着灵丹妙药,她身上的玄力,所继承的,乃是长赢帝君——南逸骋的玄力。
此时,医馆的大夫忽然出声提醒他:“大人……这位姑娘的伤,已经无碍了……”
君北葬回过神来,将她的王女戒玺重新放在了布包里,淡淡地说:“本座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大夫松了一口气,匆忙退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历州的清晨,白雾弥漫。
医馆内,大夫坐在厅内的椅子上,早已闭着眼睛睡着了。
靖兮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哪怕是正在睡梦之中,也忍不住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肩膀,喃喃地说了一句:“冷……父君……”
君北葬蹙眉,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抱在怀里,用袍子裹住了她的身体:“身体真是又小又软,原来公主,都是这样的……”
靖兮缩在他怀里,一脸的委屈,不过紧皱的眉头,倒是舒缓了开来。
晨光熹微,历州城内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市集上传来了叫卖声,靖兮缓缓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有些熟悉的男子面容。
是他,是君北葬,此时此刻,他的脸就这么映在她的眸子里,周身像是有有一种微弱的暖光一样,温和至极。
君北葬并不算是特别好看的男人,面容虽然俊朗,棱角分明,可惜实在少了惊艳之感,他的眸子很深邃,五官恰到好处,很耐看。
靖兮窝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
君北葬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傻:“终于醒了。”
靖兮彻底清醒过来,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双手,匆忙拿开,笨拙地爬开:“你干嘛!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君北葬冷笑:“呵,要不是本座,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本座救了你!”
靖兮拧着眉头,总觉得他很讨厌,老是一口一个本座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么嚣张!
她动了动肩膀,伤口还是有些疼,不过,那道伤痕已经很淡了,她试探性地看了看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一句:“谢了啊,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次,这下,两不相欠了!”
在客栈之内,她与欧阳炎天一伙儿动起手来了,她只记得自己被欧阳炎天所伤,在场的人,除了君北葬,确实是没人认识她,更谈不上出手救她了。
靖兮掀开帘子,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医馆的大夫还在椅子上面睡觉。
她想了想,在柜台上留下了几百钱,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背好布包,往医馆外面走。
君北葬跟在她身后,饶有兴趣地笑了笑,随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