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和张让拿到封灵花已是半夜三更,不过太医依旧按吩咐在刘宏的寝宫等待着。
“吴州牧,张大人,这就是那药么?”太医看着吴禹和张让拿着三朵花回来很是激动。
这名太医这么激动让吴禹眉头大皱,张让见状怎么不会不知道吴禹起了疑心笑道:“吴州牧放心,能照顾皇上的太医是可以信任的,经过咱家多次的排查没有问题。”
张让可能是最不想刘宏身死的几个人之一,就连张让都这么说了,吴禹这才稍稍放心的将那朵已经被拿掉一部分的封灵花交给太医嘱咐道:“这个是天竺的珍惜药材封灵花,能让人气血极其充沛,若是过量可能会导致人身死,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这一朵全部熬制成汤药服用吧,应该比生服要缓和一些,不过你把熬药的器材拿到这来弄,就算你可信,偌大的皇宫总有不可信的人,现在太多人想要对皇上不利了。”
“这个自然,之前为了好好照顾皇上的身体,已经在皇上寝宫旁设有专门的地方为皇上制药,咱家也会一直在那看着绝不会让人破坏的。”
张让也明白这事的重要性立马就和太医一起去熬制药材,留吴禹一人在皇上寝宫。
目送张让两人离开,吴禹深呼一口气提着龙无视两旁的守卫走进寝宫,只不过两旁的守卫也没有阻拦,此时能在这的毫无疑问要么是刘宏的心腹要么是张让的心腹,自然不会对吴禹有任何阻拦。
刘宏的寝宫很大,很豪华,金装银饰,珠宝玉石点缀说不出的奢侈,就像刘宏的皇位和皇宫一样,将刘宏困在里面无法解脱。看着寝宫每一处奢华的装饰,吴禹都能感觉到刘宏看到每日看到这些东西时的复杂,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对他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和放纵,这些可能也是刘宏想要的,但绝不是这样般得到的..........
“是谁?”
一道清雅的女声响起,拉回了吴禹的目光,吴禹这才隔着屏风看见刘宏的床边有一身着简约的女子。虽不知是谁,但能在刘宏身边贴身照顾自然身份不凡,吴禹也不敢怠慢将龙轻轻的放在一旁,缓缓走过屏风也没仔细观望就先行了一礼:“扬州牧吴禹应皇上之命前来。”
“你便是皇上时常提起,很是看重的吴缘华么?真的是一表人才,很是不凡,难怪我兄长有诸多世家相助也斗你不过。”
女声又一次响起,可这次话语的内容却让吴禹很是吃惊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何进之妹灵思皇后!也就是后世的何太后!
“吴缘华见过灵思皇后。”
吴禹连忙又行了一礼,不过对灵思皇后的话并没有做任何回应。
看着吴禹又行了一礼,灵思皇后有些苍白的脸庞浅浅一笑道:“好了,不必多礼了,我兄长的事和我无关,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听了灵思皇后这话吴禹这才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灵思皇后脸色苍白,没有红妆,也没有装饰,衣着简约朴素看那面料似乎还是麻布的和自己之前了解到的灵思皇后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感受到吴禹的目光,灵思皇后似乎知道吴禹在想什么自嘲的笑了笑:“缘华,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穿着华贵,浑身金银珠宝,自称本宫才对?”
心中所想被灵思挑明,吴禹并没有害羞直白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尚未发迹之时,也曾为你送上礼物,听说过你也是爱慕荣华之人。”
吴禹这般直白的话,倒是让灵思皇后多瞧了几眼吴禹,正巧刘宏在昏睡之中咳嗽了几声,灵思连忙不顾吴禹在一旁为刘宏顺气擦汗嘴对嘴的喂水,喂药,忙了一会刘宏这才平顺了气息。看灵思这一连串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做过了几百次上千次一般。
“皇后的衣服服饰太重了,若是穿着那身行头,我怎么能好好照顾皇上,现在的情况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兄长急功近利,现在更是利欲熏心,说不定还有赵忠的余孽,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放心。”
灵思皇后嘴上对着吴禹说着,可目光却再也没有离开刘宏半寸。
听了灵思皇后的话,又看着灵思皇后这个样子,吴禹有些动容了,刚刚的话虽然平凡,却是一个妻子对丈夫最直白的爱护。
“缘华,世人都在说我爱慕荣华,可他们又怎么会想到一个年轻的穷家女突然进入世间最繁华的洛阳,走进富丽堂皇的皇宫又身居高位的那种感觉,我也曾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但就我现在看来那不是爱慕荣华,那只是一种自卑,感觉自己配不上我拥有的一切的自卑...........我以为我拥有了很多,可当皇上病危,兄长想要逼我对皇上不利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拥有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他若是没了,我就可能什么都没了,就算辩儿继位我贵为太后,也没人再会理会我,可能利用我的人都没有了,我的辩儿也可能一辈子成为他人的傀儡,这样的生活我真的不想要。”
灵思皇后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原本不应该对任何人说的话此时完全说出来,就仿佛一根针刺破了已经装满气的气球,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宣泄而出。
吴禹不知道为什么灵思皇后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或许是因为刘宏最信任的人是自己,所以灵思皇后也自然的将吴禹当做最信任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吴禹也是日后天下的争夺者之一,灵思皇后希望博得吴禹的同情........